朝廷的决策很快就下來了,但徐真的心情却阴沉到了极点,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青葱少郎君,当年都不曾有人能够算计他徐真,如今就更加不可能了, 然而他收到这一绢诏书,却感受得到,自己是着着实实被骆弘义耍了一道, 李治诏令左武候大将军建梁建方、右骁卫大将军契何力为弓月道行军总管,右骁卫将军高德逸、右武候将军薛孤吴仁为副,发秦、成、岐、雍府兵三万人及回纥五万骑以征讨阿史那贺鲁的西突厥兵马, 可通事舍人接着又给徐真单独颁了一道旨,诏令徐真为弓月道行军副总管,在大军未到之前,庭州所有防务,皆由镇军大将军,上柱国徐真节制调度, 然而此时金岭城和蒲类县已经陷落了,这个责任,该由徐真來背么, 骆弘义在奏章之中明言,防务已经率先交给了镇军大将军徐真,可却只是带着徐真巡视军队等,尽皆敷衍了事,且并未告知徐真可以掌控和指挥军队去抗击敌人, 若认真算计起來,金岭城和蒲类县那三千多条人命,都该算在庭州刺史骆弘义的头上啊, 骆弘义也并未想到西突厥的兵马会如此的迅捷,他们本來的打算是想让徐真到西突厥去说和,行借刀杀人之计,谁能想到西突厥会这么快就杀过來了,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圣上并未让徐真充当说和使者,而是调动大军來镇压,将整个庭州的防务全数交给了徐真, 他们尽可以上表狡辩,说是徐真带來的情报不实,这才导致了两县的陷落,可战后认真追究起來,这些理由都将完全站不住脚, 徐真不恨骆弘义背后陷害自己,却恨这该死的蠢货,为了一己私怨,害死了庭州两县三千多的无辜人命, 骆弘义还在假装茫然无知,徐真却已然拂袖而去,虽未明言,然则已经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徐真并非不恼怒,而是时间紧迫,如今他需要加固金满的城防,若这座庭州治所的大城再被攻破,那可就是他的责任了,他哪里还有心思跟骆弘义玩躲猫猫, 骆弘义在庭州经营了这么多年,若论地方治理,确实算是一把好手,这两年有崔氏的暗中扶持,大力发展与西域的往來商贸,庭州民众更是多有富足,然则也正因为他专注于文治,却忽略了庭州军的发展, 在偏远贫瘠之地,能够进入府军之中充当府兵,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三季屯田,一季练兵,家里能够免除赋税杂役,这等条件,从军之人自是心甘情愿, 然而庭州发展经贸之后,许多人都看到了行商的好处,纷纷加入了跑商的队伍,甚至于一些摊派的兵役,都有人敢巧妙逃避,或冒名顶替,或犯下一些小罪,躲过兵役,而后加入边境跑商的行列, 这就造成了庭州守军的军事素质下滑极其严重,(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