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白举杯的动作一顿,连自己都有些惊讶:“何时?” 墨无书瞥他一眼:“你不记得了?” 非白茫然道:“我又忘了什么不能忘的事情吗?” 温淮瑜轻笑一声:“倒也并非不能忘之事,只是三百多年过去,我还未能向恩人道声谢。” 他说着,举起酒杯:“此酒,谢过三百多年前,前辈的救命之恩。” 言罢,将酒一饮而尽。 非白按着眉心,他无奈,只能受了这杯酒。 心中却是有些无奈。 念一的师兄们一口一个前辈、师伯的叫着,直接就让他跟念一差了个辈分。 祁念一探头过去,好奇问道:“救命之恩?” 温淮瑜垂眸,缓声道:“三百多年前,在佛国,是前辈一道剑气救了我,让我逃出了罗刹天。” 听他这么说,非白的记忆才隐约回炉,他看着温淮瑜,惊讶道:“你是当年佛国的那个孩子?” 他顿了下,感叹道:“竟然都这么大了。” 温淮瑜轻笑:“三百年的时间,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夜沉眠,但对我而言却不同。三百多年过去,当年的稚童也已经年岁数百,再不是往昔那个只能任人摆布的孩子了。” 墨无书用竹筷夹了一粒花生米扔嘴里,呷了口酒:“淮瑜是我去佛国寻你时见到的,我循着你的剑气,只找到了他,他那时也无处可去,我便把他带回沧寰,收作首徒。” 温淮瑜虽然酿得一手美酒,酿的酒却多是让陨星峰里另外几个人喝了,他自己不怎么会喝,几杯酒下肚,脸上已经有了些醉意。 非白这才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个三百多年前和他曾有一面之缘的孩子。 也难怪他认不出来。 当时他看到的那个孩子,才六七岁的样子,那时的佛国人人对他喊打喊杀,无论他去到哪里都无处安身,最后甚至要被送往罗刹天。 罗刹天是佛国用来关押佛国罪大恶极之人的地方,比起专门对付魔族的镇魔塔还要可怖万分,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若是入了罗刹天,肯定是活不了的。 那时他已经生出了以身祭剑的念头,又要避开无书行事,便躲到了感业寺去,正好撞见那个孩子在街上受人欺负,就顺手给了那孩子一枚封存着一道剑气的玉佩,而后便再无交集。 没想到,三百年后,竟会以这种方式重聚。 夜半三更,喝得一身酒气的几个人准备回去时,祁念一突然想起了自己先前想问却忘了问的事。 她对墨无书道:“师尊,您既然回来了,是不是能把我和玉笙寒的同心契解了?” 宫凌洲突然抬头,茫然道:“同心契?为什么小四身上会有同心契?” 陆清河紧紧捏着酒杯,满脸痛苦地给自己又灌了一杯,偏生他酒量太好,喝了一圈下来,温淮瑜已经半醉,晏怀风和宫凌洲脑子也不怎么清醒了,但他却还无比清醒,(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