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集贤宾_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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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幕启,天色已过午,豪雨正如注。   一派静谧的慈宁宫迎来了冒雨造访的慈庆宫太后王氏,步韵姗然地走下软轿,登上正殿,“听说早上镇抚司也到妹妹这里来了?”   喜荷将佩着双龙盘日金护甲的手搁在胸前九凤穿花的项圈前,彩光参差下,更显出手掌苍苍的白色。“是,说是有什么大盗潜入宫中,闹腾了一阵,却也没搜到什么人。”   王氏笑一声,腰间金耍孩儿倒垂莲的裙铃也随之一震,“什么大盗?还是吴染这奴才打听到的,我悄悄告诉给妹妹你听。原是摄政王那姓段的外室从扬州回京,结果临进京前遭人劫掳,就为这个,摄政王昨儿还亲自跑到燕郊去大动干戈地查问了一场。人倒是救回了,却叫劫匪给溜了,不过说掉了样什么东西,像是宫里头太监的,这才有今儿早上那一出。说是为擒贼,实则是把咱们姐俩宫里的人当贼。呵,摄政王的胆子可愈发肥了,居然为一个妓女,查到了两宫太后的头上!”   不明就里地,喜荷但觉王氏这一席话在她心中激起了一阵古怪的寒意,几乎令她打了个寒噤。   侧手边,王氏早摇了摇头上的大胡珠金凤,“吴染,点烟。”她低头抽了两口水烟,忽地瞭目一望,“咦,妹妹,今儿怎么不见赵胜在你身边伺候?”   话音刚落,院外乍传来一声惨叫,随即是乱作一片的哭嚷。侍立在喜荷身畔的玉茗将膝一曲,便急转向外,“奴婢出去瞧瞧。”   谁知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宫女珠环扑进来,“太后,太后!大事不好!”   玉茗弓腰去扯她,“什么事,慢慢说,仔细惊着了太后。”   从头发到牙齿,珠环抖动个不住,“赵胜公公他……”   喜荷不由地立起身来,“说。”   珠环把一手向后指出,“他、他、他、赵胜   公公他、他、他……”   “滚出去!叫能说得清的人来说!”喜荷将手一挥,甲套就在珠环额前刮出一道血丝来。   珠环哭起来,捂着头撞出去,一闪间,就见同样一脸惊恐的全福蹭进来,跪地磕了一个头,“奴才全福叩见两宫太后。”   喜荷仍强自抑制着语气中的慌乱,面色却已发青发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全福仿佛被抽去了骨头,伏在那儿簌簌乱颤,“师父、师父他,师父他死啦,被、被人砍了头……”   凤榻上的王氏先“哎哟”一声向一旁软去,吴染慌忙丢开了烟袋,声声地唤“主子”。喜荷一手抓住了玉茗的手臂,另一手紧捏着裙幅,“你再说一遍。”   碍于礼数,全福拼命地压下了痛哭,身体也就抖得倍加凶猛,“镇抚司的人走后,师父说去值房眯一觉,让奴才等太后起了床再去叫他。奴才去叫师父的时候,发现他睡熟了,便想着师父受了伤,让他多歇一会子养养精(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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