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的主人名唤季礼,家住斜塘镇,是当地有名的船商。 季家以捕鱼起家,先前做的都是些小本买卖,赚的钱只够解决温饱。 到季礼这一辈,才真正富了起来。 季礼带着季家发家致富靠的就是这艘船。 但却没人知道季礼这艘船是怎么得来的。 百姓只知季礼曾消失过几年,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待人极其冷漠,对谁都不讲情面,眼里似乎只有银子。 苏砚曾为季家人治过病,故而对季礼的事情略知一二。 他朝季礼拱手行礼,先是向他致歉,后解释道:“此次是我家三弟行事欠妥,不小心弄脏了季公子的船,本就该向公子赔偿。 季公子放心,我们苏家绝不会推脱,该负的责,我们一定会负。只是希望季公子能给一个妥当的数目,我们苏家自会回去筹备。” 季礼冷哼一声,“妥当的数目?苏公子这是嫌我要的价高?还是说,你们苏家连一百两都拿不出来?” 此话一出,苏砚沉默了。 他说得对。 苏家确实拿不出来一百两。 别说一百两了,现在的苏家,一两银子都凑不出来。 船舱内已有人看不下去,不满道:“好好的诗会搞这些做什么?不就是吐上去一点?又不是把船给捅破一个窟窿,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是啊,洗干净不就行了,何必要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一百两。” “一百两哪里是我们寻常人家能拿得出来的,这可是笔大数目。” “别说苏家了,就是我家经商这么多年,要我家一下子直接拿出一百两也难。” “这季礼是疯了吧,干嘛要这样。” “苏家都穷成那样了,他竟然还好意思敲诈人苏家,真不要脸。” 季礼将他们的责怪听得一清二楚,却对此恍若未闻,毫不在意。 他见苏砚久久不开口,便催促道:“你知道我这艘船花了多少银子吗?约莫着你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没见识的乡巴佬!我告诉你,我现在要你一百两都已经算是少的了!” 苏砚终于开口:“季公子这艘船约是二十丈长,阔九丈,取材为楠木,若我猜得没错,造价应是一千两。 我家幼恩只是吐在了公子船上,并未损坏公子船体分毫,季公子开口找我要一百两,是否有些不太合适?” 季礼闻言愣住了。 他本以为苏砚是个没见识的,能唬上一唬,趁机欺负他们一把。 谁料他竟知道的这么清楚,不仅将他这艘船大小说得分毫不差,还猜出了造价。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你是苏家人?哪个苏家?” 苏砚答:“城南幸川坞苏家。” “幸川坞的苏家......”季礼拧起眉头,良久才开口问:“你是苏砚?” 苏砚点了点头。 季礼又愣了一下,随后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一百两而已,我不在(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