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薛蟠在家装病、替海盗预备军需,被元清老道姑逮了个正着,谎称自己使小性子。元清挑眉,明摆着不信。 薛蟠有些烦,摆摆手道:“您不用相信。您下辈子都不可能理解。” 元清道:“既如此,师父如何从外头回来。” “陪法静师叔走了走。”薛蟠老实道,“大门外若有您的人手,肯定看见了我们俩同回府。” 元清点头,又道:“小和尚,为何你师叔会跟着你来家里。” 薛蟠吐了口气:“您老瞧我是个合格的和尚么?佛法,贫僧是全寺最差的那个。打小就偷偷上后山烤兔子,还以为师父不知道。家里有钱、外头有朋友、隔壁有个王爷做靠山。人呐,最难控制的其实是自己。法静师叔就像是一尊肉.体佛像,时刻提醒贫僧不可妄为。不然,贫僧早变成纨绔大爷了。” 元清笑了:“倒是实话。如此说来,他是你们方丈派出来的?” 薛蟠翻翻眼皮子:“言无展事,语不投机。承言者丧,滞句者迷。” “宋慧开法师之言。” “咱们二人是两套全然不挨边的脑回路。”薛蟠假笑道,“亏您老想得出来。老和尚又不是上司。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法静师叔显然是贫僧自己请来的啊。” 元清稍怔一瞬,笑道:“你果真想做个好和尚?” “和尚,行善救人方为功德,戒酒吃素不过表面文章。” “是这么回事,我想岔了。” “无碍。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您就跟今儿这般、直接来问就好,别瞎想。因为您十成十还是会想岔。” “闻听年前婉太嫔来找过师父。” 薛蟠想了会子:“她跟贫僧说的是私事,所以没告诉老毕。” 元清蔑然:“她能有什么私事。” “离宫一年半有余,依然寸步难行,想跟贫僧探讨宫墙内外的差别究竟在哪儿。”薛蟠重新托起下巴,“她那岁数,适应环境的能力终究不比年轻人。每撞南墙都不敢相信:事情不应该是那样的么?怎么会这样?明徽郡主是后妈,怎么可能待林小姐那么好。” 元清哑然失笑。乃吃了口茶:“你可知道,她曾劝说山东水师的成大贵送嫡长孙女进宫。” “知道。被我们家小姑娘搅黄了。真真缺德!自己命不好掉进坑里,还想拖别人下水。” “通常是为着替哪位有皇子的娘娘预备帮手。” “……”薛蟠懵了会子。“啊?” 元清一叹:“也罢,你不懂这些事。她若再来,你试探试探。”薛蟠颇不高兴的扯了下嘴角。元清悠然道,“贫道仿佛没什么面子。可要毕得闲托你?” 薛蟠更不高兴、又扯了下嘴角:“不、用、了。” 元清看他吃瘪,哈哈大笑。乃满意而去。 薛蟠松了口气:这老东西对自己的戒心放低了点儿。 当日黄昏,隔壁的仆人大(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