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下,一衣带水,四目相对,气氛未免太过旖旎了些。 “你……” 他才刚说一个字,旁边忽然猛地探出个人头来:“两位!” 江奕涵轻咳一声,飞快地把胡翟扶正了。 阿冉提着些胭脂水粉,狐疑地打量了两人一番,“你们刚刚凑那么近干嘛?说什么呢?” “阿冉姐,你看看我们捞的鱼,”知道阿冉不依不饶的性格,胡翟飞快地捧起小碗来转移她的注意力,“还有山羊兔!” 回行宫的路上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小小轿子,满当当挤着三个人的沉默。 阿冉以为他们吵了架,自然也努力降低存在感,只在中途惊呼一声:“兔子尿了!” 于是山羊兔理所当然地失去了进屋睡觉的资格。 胡翟洗漱完毕后,偷偷摸摸地将兔子移到了柴房去,又折返回来,拿出瓶药酒,踌躇一阵子,敲开了隔壁的门。 江奕涵正倚在床头看书,只随意瞥他一眼。 “世子,揉揉腿吧。”胡翟走到床旁边,把怀中的药酒瓶给他看了看。 江奕涵微讶,“你连这种东西都带着?” “肯定啊,”胡翟理所当然地回答,见他没有反对,便动手去卷右边的裤腿,“我走之前还特意跟小安哥学了两招呢。” 不止药酒,刚刚世子泡脚的药材也是他带来的。 虽是夏天,可走了这么久的路,世子的腿若不按摩一下,可能明日又会发疼。 他把手指搓热,顺着膝盖细心地往下一寸寸按摩过去。 屋里点着宁神香,除了江奕涵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还能听到草丛里的虫鸣。 胡翟按完一轮,浑身都有点薄薄的汗意,胳膊也发酸。他垂着眼,忽然轻轻地问:“世子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你说的孩子话,”江奕涵抬头看了看他,“要我怎么回答?” “我不是孩子!”胡翟着急起来,“按着胡地习俗,我今年都十七了!” “既然说到这,小翟,”江奕涵把书册慢慢合上,“关于我回堑北以后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胡翟没料到他话锋一转竟到这上面,顿时愣住了。 “十一月我便要回堑北,想必胡盛已经给你传信说过如何安排了吧?是接你去北疆,还是把他的行会迁至皇城?” 他口吻平静、条理清晰地分析着,“近来古月行会的势力的确略有起色,在边境发动了几次小型演习,可妄图搬倒汉盛简直是天方夜谭。你想怎么选择?” 世子说的没错,胡盛的确几次三番地来信,可他却迟迟没做出回复。 过了许久,胡翟轻声回答:“等世子离开后,我会留在宫中。” 江奕涵大吃一惊,眉头拧紧,“你说什么?” “这些我都想过的。我既没有军队,也没有财权,如果想要报仇,留在宫中应当是最好的办法。” 胡翟静静地抬起眼,“就算同归于尽,(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