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潍城区拘留所。 车子缓缓停下。 陶夭叹口气,侧身问程牧:“你在车上等我,还是?” 程牧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目光沉沉地看了她几秒,淡声道:“跟你一起进去。” “……哦。”陶夭开门下车。 外面冷,寒风夹杂着雪花吹到脸上,让人觉得冷。 陶夭抬手在脸上揉了揉,正想将两只手揣进大衣口袋里去,左手突然被人攥紧在掌中。 程牧攥着她的手,揣进自己衣兜里。 陶夭:“……” 两个人身高有差距,这姿势,走起路都十分别扭。 她却不能说。 刚才一路上想了许多,她现在,有求于人。 她不想欠程牧太多,尤可人和尤可为的事情原本是交易,这之外,她想和他保持距离,可眼下,似乎又不可能了。 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回头,她和程牧在这段关系里产生越来越多的纠葛,不仅有金钱,还有人情。 两个人沉默着往前走,陶夭突然唤:“程牧。” 程牧扭头看她,下意识问:“不舒服了?” 陶夭脸色很苍白。 “不是。”陶夭摇摇头,停下步子,看着他,声音低低地开口说,“可能又得麻烦你一次。” 程牧:“……又想保她了?” 她性子死倔冷漠,可心里似乎又有一个角落,放着几个人,那几个人能让她放下底线,倾力去保护。 已是自顾不暇,偏偏重情重义,背着那些枷锁,不累吗? 程牧没说话,看着她,目光幽幽。 陶夭似乎有些为难,想了想,又声音低低道:“我没有什么能给你了。”最后一点清白都给了。 程牧拧眉看着她的样子。 半晌,他轻嗤一声,笑了:“有事说事。” “我还没想好。”陶夭抿抿唇,若有所思道,“得见了她才知道我要怎么办。吴叔临去将她托付给我了,我有责任。” 还真是一笔烂账…… 程牧在心里胡乱想想,声音淡淡:“那就先进去,见了人再说。” “谢谢。” “以后这些话少说。” “……”陶夭看了他一眼。 程牧看着她有些迷茫的样子,突然勾勾唇,俯身贴近她耳朵,低声说:“你自己昨晚在浴室里问了我什么,忘了?” 陶夭耳朵骤然红起来,似乎有些别扭,又有些窘迫。 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她问了这句话。 “想起来了?”程牧看着她通红的耳朵,直起身,面无表情地往拘留所里面走,声音随意,“这一点,足够你在香江为所欲为了。” 陶夭被他的动作带着往前走,神色怔怔地抬眸看了上去。 程牧个子高,她想打量他,得微微仰着头。 她仰头一直看着,突然很难受,有一种奇怪的情绪渐渐地在胸腔里化开了,酸酸胀胀的,很陌生,难以形容。 要是刚来香江的时候,能认识这么一个人就好了。 会很有(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