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顺门。 刘健举头望着寥落晨星,忧心忡忡。 “希贤,司礼监还未有消息传来?”谢阁老出了内阁,同样面带忧色。 “许东崖那边也未有信来,莫不是出了变故?”刘健白眉紧锁,沉声说道。 “按说不会,我等此番谋划,步步算计,刘瑾等怎会有破局之机。”谢迁宽慰老友,又扭身对随他而出的李东阳道:“宾之,你说呢?” 李东阳面色如常,微微一笑,“是福是祸,终有结果,我等如今吴牛喘月,岂非杞人忧天。” 刘、谢二人会心一笑,刘健道:“宾之说的是,我等还是安心等候消息吧。” 三人正当说笑着步入内阁,忽然左顺门大开,一名红袍太监领着几名小内侍快步而来。 “丘聚?!” 看清来人,刘健心中咯噔一下,本该昨夜被擒杀之人活蹦乱跳地出现在面前,饶是刘阁老宰相气度,还是面色发白。 “咱家未死,几位阁老看来很意外?”丘聚看着几人慌乱之色,眼中带着几分快意。 “丘公公所言何意,老夫懵懂不解。”刘健转瞬间气度如常。 丘聚冷冷扫视三人,三位阁老昂然而立,坦然回视。 半晌,丘聚嘴中冷冷蹦出两个字:“上谕——” “臣等躬领上谕。”刘健三人拜倒。 “陛下问:内阁三人可知罪否?” “臣不知何罪。”刘健沉声回道。 “昨夜司礼监矫旨调兵,欲害忠良,尔等知否?” “臣等不知。”三人齐声。 丘聚冷哼一声,将内阁起草的那份圣旨扔在三人面前,寒声道“罪证确凿,还想狡辩?” 几人拾起圣旨,大略一看,谢迁故作惊讶道:“丘公公安敢对圣旨不敬?” “这是伪诏!”丘聚厉声道:“这便是内阁与司礼监内外相接,矫旨调兵的罪证!” “丘公公之言,老夫不敢苟同。”刘健皓首微扬,神色泰然。 “八虎一狐,朋比为奸,朝野内外,物议汹汹,吾等位居宰辅,自有对群臣奏本票拟之责,这也是祖宗法度。” 丘聚怒极而笑,“这么说几位阁老依法而行,乃是大大的忠臣了,那这伪诏又是怎么回事?” “票拟条旨乃是内阁之责,批红用印也是司礼监分内之属,至于这份条旨陛下为何不知,其中细由老臣等也是不明。”谢迁侃侃道。 “好,好,好。”丘聚恨恨地连道三个好字,“诸位不愧是宰相之才,巧言善辩,咱家今日领教了,今日便将诸位之言回奏圣上,请陛下圣裁。” 丘聚扭身要走,刘健却是不放。 “丘公公且慢。” “刘阁老还有何指教?” “百官伏阙上疏之事,内阁条陈既已拟定,请陛下早作决(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