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公司大老板的电文,王经理不敢不好好念,不仅好好念,还妄图念得比较符合老板的气势。 那个“哦!!!”字虽然听起来,就让方秉生这种儒生有想打爆该人狗头的冲动;但是对于念的人而言,确实很提神,“哦”字一出,简直如同扒光了裸奔一样,都扒光了,奔得自然肆无忌惮了。 所以念完“哦”,立刻王经理抑扬顿挫起来,连空着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摇来荡去,脚尖都时不时的下意识踮起来: “哦!!! 我伟大的普鲁士, 我要为你写一首诗! 一首优美的诗!!! 你这站在欧罗巴十字路口的可怜人儿啊, 恶邻、小丑、强盗、泼妇在你院子里四处游荡, 他们偷鸡! 他们摸狗! 你那窄窄的小身板上到底挨了多少刀啊?! 但是!!! 血流干了,不过几道疤, 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口大! 你咬紧了牙, 你磨亮了刀, 你勒紧了裤腰带, 你提刀去砍法兰西这小丑……” “慢!慢!慢!”办公桌后方秉生皱起了眉头,打断了王经理的抑扬顿挫,对方满脸红光,一手拿诗、一手握拳、踮着脚尖不解的看着方秉生,看那意思,还想继续发泄。 “咋了?咱们公司姓普的被人砍了?哪个帮会干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山鸡眼睛眨来眨去,没听懂啥意思。 “谁翻的电文?翻错了吧!”方秉生指着王经理继续道。 王经理一愣,脸上红晕消退了,终于从“新体诗”的附体下爬了出来,“啪嚓”一声,两脚皮鞋鞋跟同时落地,急急的跑到方秉生身边,把那电文递给他看,说道:“不会啊!我们几个老手翻的,我还复核了两遍,不会错。” 方秉生伸手摆开那被龙川电报局的汗水和辛苦弄得皱巴巴的电报文,说道:“咱们老大,最爱法兰西,天天骂普鲁士是跳梁小丑,怎么在诗词里又转向了?你们没有把‘法兰西’和‘普鲁士’弄反吗?” 王经理立刻把电文铺到桌子上,手忙脚乱的抄出一本字典码本,对着每个文字上的四个数码查了起来,很快他抬起头来说道:“方总,没错,老大确实是说了‘法兰西这小丑’。” “哦?”方秉生惊异的坐了下来,自己抄起电报文就看了起来——这“优美的”“长篇叙事诗”确实是表达了为普鲁士砍死法兰西小丑的欢欣雀跃之情。 “这?这?这?”方秉生张大了嘴巴,暗道:老大鸦片又中毒了? 法国和普鲁士是死敌,近年来普鲁士飞速崛起,作为全球第二强国欧洲大陆第一强国法国,拿破仑三世是见不得自己邻居里出了个普鲁士这种人的。 普鲁士的铁血宰相俾斯麦一心想统一除奥地利以外的所有德意志的小国家,但有四个小国挨着法兰西。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