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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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叶停靠溪岸边,水流卷过几枚青草,微微打着旋。   溪水清澈见底,几尾透明的小鱼游过来,一下下啄着荷叶边,别有意趣。   桓容坐在蒲团上,左右看看,终于端起酒觞。   早有婢女将纸铺开,挽袖磨墨,以候桓容佳作。   曲水流觞开始,至今未有佳作出现。桓容将要动笔,登时引来不少关注。   十五岁的少年郎,一身蓝色深衣坐于溪边,眉目如画,娟好静秀。额间一点朱砂痣,愈显得殊丽非凡,似有鸾姿凤态。   桓容幼时多病,启蒙后随叔父在会稽郡求学,极少在建康露面。在场的高门子弟,除同行的谢玄、王献之等人,并不太清楚他的身份。   反倒是桓祎,因其痴愚在建康颇有名声。   此刻见两人坐于一处,思及上巳节前的传闻,多数人心中有了猜测。   士族郎君等着桓容作诗,庾攸之之流则巴望着桓容做不出,当众出丑。亭中的女郎令婢仆掀起半面纱帘,眺望岸边,时而发出赞叹之声。   无论桓容有才没才,仅是长相气质便能博人好感。   “这名郎君可是南郡公五子?”   “观其年纪应该不错。”   “传言其曾求学周氏大儒,得‘聪慧过人’‘良才美玉’之语。”   “果真?”   几名士族女郎在屏风后低语,不约而同吩咐婢仆,待桓容诗句出来,立即前往抄录呈送。   殷氏女郎同在亭中,却并不为众人所喜。纵是颇有才名的殷氏六娘,得到的待遇也不如往日。   早前有言,殷氏女风姿冶丽,举止娴雅,颇有几分林下之风。更有人提及,殷氏六娘有谢道韫早年的风采。   结果桓容受伤之事一出,往昔的赞美都成了笑话。   “如此女郎,怎配同谢氏女郎相比!”   为了家族,谢道韫愿意嫁给王凝之,哪怕对丈夫的迂腐有所不满,仍能夫妻相敬,家庭和睦,维护王、谢两家的姻亲关系,尽世家女子之责,堪为小娘子们的典范。   相比之下,殷氏女郎所行实在让人看不上眼。   再不满意桓祎,也不该坐视庾氏子行凶。因此事惹上流言,哪怕南康公主松口,不送她们去做比丘尼,建康中品以上的士族也不会轻易与之结亲。   门阀士族为何彼此联姻?   其一为巩固彼此关系,其二便是看重女子德行。   唯有德行俱佳,娴雅聪慧的主母,才能撑起士族内院,教养出才德兼备的郎君和女郎。如殷氏女郎一般任性妄为,带累家族,绝不会列入嫡妻的好人选。   殷康夫人自桓府归家,当日便一病不起,至今卧床。   与其说是身体虚弱,不如说是心病。   无论如何,她也是出身中品士族,自幼受诗书教导。殷家的女郎出了事,世人多会疑她不会教养,娘家都会被带累。   这样的名声落实,无人愿同殷氏女说话,实在称不上奇怪。   昔日好友不(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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