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齐声发出一阵惊呼。 钱家姊妹几个三步并作两步挤进人群当中。 云娇身量不及她们,只能蹭在哥哥身旁,从人缝中往里一瞧究竟。 原来是那棺材周身捆着的有小儿手臂般粗细的麻绳,大抵是吃不住棺材的重量,最前头一根竟从当间断了开来。 麻绳断了之后,那棺材头子自然重重的砸向地面。 其时,丁氏正趴在棺材头上哭的热火朝天,只等着温氏开口劝慰,她好就坡下驴。 她有些心烦,若是嫂子周氏今朝也能来送殡便好了,做戏总要有人一道一唱一和才好。 可惜周氏不属钱老夫人的晚辈,轮不到她来送殡,只能躲在人群中煽风点火。 她伏在棺材上口中干嚎,半分也无防备,那棺材头落下去,不偏不倚的砸便在了她左脚脚面上。 “啊——” 她只觉得脚上一痛,便惨叫出声,腿软的摔坐在地上,下意识想要抽回脚,可那棺材头子压在上头,如何能抽的回来? 温氏离她最近,登时吓了一跳,心中连道侥幸。 接着去拉丁氏,口中关切问道:“你可没得事?” 这般一拉扯,丁氏脚更痛了些,两手抱着腿哀嚎:“别动!别拉我!我的脚!我的脚啊!” 钻心的痛让她涕泪满面,这回倒是真的声泪俱下了。 钱世海急的团团转,也伸手去拉她。 “快,快抬起来!”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提醒了一句。 钱世海这才醒悟,连忙招呼众人。 几个姑爷与小厮们一同上前,合力将棺材头子抬了起来。 丁氏总算将脚抽了回去,哭天喊地的坐在地上,这回不是她不肯起身,是确实起不来了。 “刘爷,这,这该如何是好?”钱世海也伸手扛着棺材一角,哭丧着脸看着扶松头子,心中连道晦气,这办的叫什的事! 刘老汉活了一把年纪,还从来不曾遇见过这般事情。 龙杠与麻绳皆是由他备下的,这也是规矩,且在归还这两样东西之时,主家皆是要给他用红纸包点碎银子或是铜钱冲冲晦气。 若因这两样东西出了什么纰漏致使棺材落在了不该落的地面上,那主家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轻则一顿骂,重则一顿打,且他这扶松头子定然是做不下去了的。 是以这龙杠与麻绳既是他的摇钱树,又是他的命根子。 他以此为生,对这两样东西看的极重,每日都会查验几遍,若有不妥便及时更换,确保使用时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今朝这跟麻绳是清晨刚取来的新绳,照理说不该断的,怎会如此?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爷?”钱世海见他呆愣愣的站着,也不开口,不由催促。 “我去,我回去取。”刘老汉醒悟过来,连忙挤出人群,飞奔了出去。 “你快些,别耽误了时辰!”钱世海瞧了瞧日头,心中焦灼。 这看好的入土(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