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高义,御书房气氛难免惆怅,君臣二人一时无言,谁也没说话。 良久,顾陌辞道:“爱卿节哀,右相故去,朕亦难过,朕会尽所能给他一个公道。” 柳行知说道:“是。” 他猜也能猜到高义的死有猫腻,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顾陌辞叹一口气,揉揉眉心:“此次出巡,可看见什么怪异之处?” 对于能不能看见怪异之处,顾陌辞不抱希望。黔州一事后柳行知直接出巡,御史巡察的名号想遮掩都遮掩不住了,那些有不轨心思的人早就把该藏的藏好,怎么可能露出马脚。 果不其然,柳行知道:“此次巡察与以往无异,陛下大可放心。” 到底为什么无异,他心知肚——都知道要来巡察,怎么可能不藏好狐狸尾巴。 顾陌辞嗯一声,道:“阳州与奉州怎么样?” 前者是冀王封地的主城,后者是豫王封地的主城,乐轻颜在黔州就跟柳行知说过这两人有不轨心思,此时顾陌辞提出来,柳行知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亦无异样,只不过……他们对老臣分外热情。”柳行知道。 其实他刚去这两个地方的时候心中也有些慌,毕竟他在黔州时这二人都敢动手,如今他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岂不是更加胆大? 但是他想多了,这二人不仅没动手,还对他礼待有加。 “嗯。”顾陌辞嗯一声。 那两人没准备好,黔州一事又败露得彻彻底底,近期自然不会再动手。 “陛下,臣在阳州见到冀王世子了,”柳行知捻了捻胡须,“算算年龄,世子可入荆都学礼了。” 顾陌辞轻笑:“朕记得这件事。豫王世子与冀王世子年龄差不多,朕决定让他二人在年关时一同入荆都,恰巧他们父王互相交好,两个世子途中也能有个伴。” 有质子在他手里,那两位兄长应该会收敛一些心思吧? 顾陌辞摸摸下巴,那两个孩子是他的侄子,他们小时候他也见过,待他们来荆都,他也会好好对他们,不让他们受人欺辱。 至于他们的父王…… “对了,以后十日一早朝,爱卿记牢,”顾陌辞道,“出巡辛苦,爱卿回去歇息吧。” 柳行知点头,躬身行礼:“臣明白了,谢陛下体恤,微臣告退。” 顾陌辞目送柳行知走出御书房,刚想走回金椅上坐下,突然想起什么事,连忙迈步走了出去。 夜沉连忙跟上,福全边走边道:“陛下去何处?” 顾陌辞差点忘了这件事:“朕去一趟户部。” 每年十一月和十二月都是各地以及附属国交纳岁贡的时候,按以往来说,交纳上来的岁贡只会富余而不会不足,但今年黔关两州遭遇大难,恢复平定后早已过了播种时期,对这二州来说,交岁贡必不是易事。 昨日崔寒石派人递了折子上来,里(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