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瓷记得,之前她与叶辞之间不是这样的。 她不是什么好人,偶然问起为什么叶辞当年知道她会拿他给的毒杀人而非自杀时,叶辞总是说,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少女杀性重。 ——你已跟着我三天了,脚不疼吗? ——你不是大夫吗?悬壶济世,济我一次哪里够? ——谁告诉你我是大夫?是妖魔鬼怪也说不定。 ——那岂不是正好?我信佛的,正好渡你。 他是个极其风趣的人,彼时阿瓷尚瞧不出他有哪点不好,甚至于还觉得他是个颇有良心的好人,救她出来后,又送她回了原先被拐走的故乡。 一路上虽有贼人出没,叶辞却仿佛有先知之能一般,是以出奇地平安,打算送她回乡后,就此别过。 她父兄都是读书人,早年离家上京赶考,母亲早在去年便病逝,乃是乡中恶邻欺她孤女,将她卖去了外地,而如今灾民过境,四处皆是逃难之人,恶邻与乡人早就物是人非。 “当真宁愿蜗居于山坳,也不愿和我走?” “我还有些熟人在,那些北逃来的流民有走不动的,多少带着一些孩子,我会读一点书,打算在村里开个私塾,教教他们。” “那说不定,我们赌一赌,你会和我走的。” “我就哪儿也不去,若输了就任你处置。” “……我可是贪婪得很,你这一赌怕是赔不起。” 叶辞惯会说这些话糊弄她,她自然一笑置之。而村中的流民们面黄肌瘦,看着十分可怜,叶辞也不知在想什么,言语中也没有再多挽留,只说他有任务在身,不宜久留,便早早离去了。 而是夜,她因怀着要开私塾的心思,将家中剩余的书籍整理到深夜,正要入睡时,隐约听见家门外有动静,靠近墙后一看,竟是白日里卖弄可怜的流民,并着人牙子和几个官差,心中巨震。 “……原本以为是个上等货色准备进京送给贵人打点,哪知道在半道上就病恹恹地快死了,要不是我和买家有几分交情,也不会卖出去。官爷,我们可是正经的牙子,她杀了人自然要偿命,跟我们这老实生意人可无关。” “晓得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不是收了死者父亲的重托,我才不来这破地方……你可瞧清楚了?” 流民诺诺道:“那小娘就在这儿,瞧得清楚呢,我们这儿新来的青壮把村子都围起来了,她跑不了。” 竟都追到这儿来了…… 她知道被抓走之后必死无疑,没等到他们走至门前,便从后门逃了出去,一路跑到后山上,不巧遇见一个正在挖菜根的流民孩子,那孩子白日里还在和她玩儿,见她跑过来,连忙抓住她的手。 “大姐姐,你要去哪儿?” “我……有人要抓我,我得先走了。” “那你走了,不是再也没有人教我们读书认字了?” “抱(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