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这群西秦人真能喝。” 那些西秦人一时兴起,说带的有几坛西秦的“燎山火”,硬要和东楚这边的官员划拳对饮,那边素来以酒量主城的鸿胪寺官员还好,其他的楚臣都是一杯倒。 陆栖鸾自认为为官已久,怎么说酒量也练出来了两分,岂料半杯“燎山火”入喉,人直接就蒙过去了,等到醒过来后,发现席上就剩下苏阆然一个人在她旁边自斟自饮,一问,说那些西秦人把楚臣都干倒之后不知死活地想找他这个唯一的武官角力,让他挨个儿敲晕了送去休息了。 说来也奇怪,军中都知道苏阆然不喜欢酒席场面,还以为是个滴酒不沾的,没想到喝起酒来像喝水一样,竟是个千杯不倒的。 ……多可惜呀。 陆栖鸾混混沌沌地想着,忽然觉得胃里抽搐,连忙拍了两下苏阆然的肩头,道:“我有点难受……放我下来吹会儿风。” “风凉,会生病。” “我……哪儿有那么娇气,热……放我下来。” 苏阆然无法,只能找了个凉亭先把她放下来。陆栖鸾刚一坐下,就软软地趴在桌子上,双目迷离,脸颊酡红,被喂了两杯茶,还是觉得五脏烧灼。 那“燎山火”果然名不虚传,烧过第一阵后,死灰复燃,醉得魂都烧去了半条。 苏阆然伸手试了一下她的额头,已经和发烧没两样了,拧眉道:“不能喝就别勉强,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后院要一剂醒酒汤。” 陆栖鸾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肩上被搭上一件外衫,隐隐约约听见苏阆然走远了。 脑中又胀又沉,从双颊到脖颈一并染上些许霞色,她伸手想揉一揉发间的穴位,却把束发的发弁拨了下来,长发散落在肩上。 陆栖鸾平日里若是饮得醉了,什么都不会想,只会安静地睡去……可今天不同,凉亭外的花香似乎比她想得浓一些,入了肺腑后,却并未如这夏夜的风一样温软,而是化作一丝寒凉。 耳中嗡鸣,她的眼神渐渐空下来,碎片般的回忆不知为何悄然浮现在眼前…… “又不是……又不是忌日,怎么都来找我了……” 她看着虚空处,喃喃自语,片刻后,撑起身子退后了两步,却又让脚边的圆凳不慎绊住了脚,失衡向后倒进一个人怀里。 “陆侯,午夜梦回……可梦见谁了?” 那声音带着一丝男女莫辨的沙哑,陆栖鸾朦胧间想去分辨,模糊的眼中却只见到一片茜红衣袖,半揽着她的人,用指尖挑起她一缕长发,片刻后,又索然地任那发丝落下,把她放在圆桌上。 来者凝视了她片刻,像是检视某种精美的玉器一般,捻住她的下颌细看。 “可惜了这般绮年玉貌……” 喃喃话语间,来者指尖翻出一枚细刃指刀,刀尖在她颈侧的致命处稍稍停留,却又见她微微睁开眼,目(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