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韩绵变得好说话的多。 秦让要背她,她便乖巧地走过去,伏在了他宽阔的背上。 记忆与现实重叠,她醉着也醒着。 秦让背着她,一步步在雪地里走,韩绵合着眼睛,像个幼稚的小姑娘一样,把刚刚那首曲子从头到尾哼了一遍。 秦让顿了步子问:“还记得这首曲子?” 韩绵说:“当然记得啊。”所有与他经历过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秦让嘴角弯了弯,笑了下,“韩绵,我们要不要重新开始?” 韩绵问:“开始什么?” 秦让:“恋爱。” 韩绵:“不要。” 秦让:“为什么?” 韩绵:“怕痛。” 秦让更了一瞬,说:“韩绵,这次我保证不让你痛好不好?” 背上的人没有回答,陷入了香甜的梦境里。 秦让探了口气,将她往肩上送了送。 路很长,雪也很冷,脚底早被雪水浸湿了,冰凉之后是发烧一般的滚烫,带着些冰冻之后的微疼。 更多的记忆,像潮水一样侵袭而来—— 那场表演之后不久,韩绵的母亲就忽然病重了。 韩齐带着她辗转多地求医,但终究无果。 十一岁的韩绵,在那一年失去了生母。 秦海连和温颜出席葬礼那天,把秦让也带了过去。 韩绵穿着黑色的裙子,沉默地跟在韩齐后面,干瘪瘦弱,不哭不闹,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像个受伤的雏鸟。 他那天不知什么缘故,一直盯着她看。 这个倔强的小姑娘,一整天不吃饭不喝水,也没有同任何人说一句话。 宾客散尽了,秦海连催着秦让上车。 他匆匆跑回来,硬邦邦地往她怀里塞进一个硕大鲜红的苹果。 韩绵抬头看向他,大眼睛里存着一丝疑问。 秦让轻咳了下说:“早点来学校上课,一个人坐很无聊。” 韩绵眨了眨大眼说了个,“好。” 秦让走之后,她把那个苹果擦干净咬了一大口,很甜很脆,一口苹果吞咽下去,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当然这些秦让是不知道的。 那之后,韩绵很快返校。 小姑娘很长时间都不怎么爱说话。 所有关于妈妈的话题,秦让都尽可能引导身边的同学避开了。 那时候他们刚上四年级,语文老师让写一篇“我的妈妈”为题的作文。 全班都在非常认真地构思,只韩绵握着笔,闷声不动。 “你就随便写两句,语文老师很凶的。” 秦让提醒完,忽然见她豆子一样的眼泪砸在了绿格线的作文本上。 那是一种非常沉默哭,听不见一点声音,只扑簌地往下落泪。 秦让心里一时变得格外闷。 妈的,写什么破作文。 这些个老师,怎么一点也不体恤学生的心情。 这哪里是写作文,根本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下秒直接从韩绵手里抢了作文本过来(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