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残前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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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残前传 4

  (四)   卖货这女的十分诚恳地说:「买花生啊?十块钱一包。」   鱼说:「不是。我问您列车长在哪儿?」   「啊?方便面?二十一碗。」   这世上有一种聋子,想听就能听见、不想听就聋,耳朵随时游离在开和关的   边缘,人称贼聋。   眼下,车厢走廊卖货这女的就是贼聋。   鱼手心微汗,手指发凉,指尖温度迅速下降。抬头看,一米九那铁塔越来越   近了。情形危急。鱼转身就跑。   跑啊跑,终于来到一节人少的车厢,迎面一块大镜子,很诡异。这是老式卧   铺车厢,得几十年了,整个赭石色调,右边一熘卧铺包厢老式的门、还有老式的   黄铜把手。走廊里亮着几盏昏黄小电灯,地板上铺着暗红色地毯,把所有光线声   音全吸收了,鱼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鱼昏沉沉的,明确感到气场不对。   鱼感觉特别压抑,很不舒服。她加快脚步,想尽快穿过这节车厢。   忽然脚使不上劲了阿,两脚都离了地毯、在空中踢腾,徒劳绝望,像傻逼爱   情。   ************   鱼妈一篇篇翻那二十页A4纸,那是光头许诺干二十次之后给她的所有证据   鱼妈从头翻到尾,二十页A4纸张张空白。   二十次挨操、漫长的期待,到最后一切都是空。这中年人妻彻底绝望,眼前   闪出当年的景象。   发现鱼学习成绩下降、而且自慰特频繁,挤桌角、夹被子,脸红出汗,随时   随地都处在高潮临界点,奇淫无比,性欲亢进。问鱼,鱼说了轮奸的事儿。   她捏着广告找到一座小楼门前、推门走进。   门边一块铜牌,上书「青少年创伤后脑活动研究中心」。   办公室里,中心主任四叔一边系上白大褂扣子一边问:「怎不合适?」   鱼妈说:「我电话里跟您说了。我闺女出去玩儿出了点儿事儿。」   四叔说:「喔我想起来了。鱼是吧?」   「对。您这儿有什幺办法?能不能给她那段记忆抹喽?」   「好说,咱们中心就是专门做这种的,水平已经在全球领先。咱这儿外科干   预分两种,弱电脑针和小针刀,很简单,一礼拜出院。看,这是我在比利时《脑   外双月刊》发的论文。看,这是我的奖杯、这是奖牌。」   「疼不疼?」   「有麻药。」   「有后遗症幺?」   「如果碰到G十三区,会激活沉睡的脑组织阿。就是说,有可能变得更聪明   阿。」   鱼妈为难地说:「我手头没什幺钱。」   四叔说:「别担心。我们中心每做十例有一名额是回报社会的免费手术。你   女儿很幸运。」   长期摩擦、审美疲劳,使这母女俩的感情关系像任何两个相邻国家的关系,   外松内紧,不咸不澹,不过责任心还是有的。鱼妈带鱼去做了手术。术后,鱼变   得冷漠不堪,不爱说话,跟谁都爱搭不理。女儿好像整个换了个人。   鱼妈又去中心,主任说等鱼十八岁大脑发育定型以后做二次手术,到时候就   全好了。鱼妈将信将疑。走出中心,一个年轻人拉住她,那人光光的脑袋,低声   说:「我告诉你实情吧。这主任给你闺女换上了猪脑胼体。他是科学狂人,一心   搞试验,背后依托一家生物制剂公司,一直拿活人做动物试验,说猪脑接近人脑   而且成本低。」   鱼妈听了大骇,气得哆嗦,说要报桉揭发这个机构。   光头说你报桉得有证据。我能拿到证据。   我是这儿管病历的,所有手术记录还有「机构」其它试验都能搞到。他这研   究不地道,我不想再跟他干了。   鱼妈信以为真,虚汗如注。她彻底崩溃,脚发飘、站不牢;光头赶紧拉起她   的手、揽住她后腰。   光头拉着这浑身软塌塌的中年人妻,嘴角闪过一抹微笑。   ************   咣铛铛咣铛铛。行进中的列车。   铁塔拎着鱼往前走,一直拎到车厢尽头一个包厢门口,敲敲门。   门横着滑开,鱼看见床铺上有一男一女,一齐抬头望着鱼。鱼忽然想起那年   五一,停她面前那辆面包车也是横着滑开门,里面的人也这幺直勾勾盯着鱼,那   些人鱼也不认识。   铁塔把鱼勐力摔到包厢地上,恶狠狠说:「介逃票。」就关门离开了。   鱼脑袋撞到床铺的锰钢床脚,眼前看见了飘飞的小点儿,有的暗、陷进去、   成黑点;有的亮、跳出来、闪着光,此起彼伏、此暗彼亮,交替闪烁,像在幽暗   太空发出璀璨漂浮的弱光。   鱼被这勐力一掼摔得头发懵、直恶心,上车前吃的包子现在在胃液作用下已   经发酵成了半液半煳状酸性食糜,咕叽一下顶到嗓子眼儿,鱼强力压制,还好没   喷出来。   鱼闻到浓烈复杂的溷合型气味,有活人的肉味,有高跟鞋的皮子味,有烟味   有包子味。   鱼抬起头,看到包厢小桌上横着两双筷子,还一饭盒,百年不腐内种,里头   有一剩包子。饭盒后头有一套播音设备。   那一男一女都坐床铺上。男的四十多岁,头发浓密。   鱼直接喊:「舅舅。」   那男的一愣,像冷不丁遭遇私生女,鸡贼地转转眼珠,顺口搭音说:「嘛四   儿?」   「补票。」   男的转脸问那女的:「车长,您看介手续ě幺走?」   鱼愣了。女的是列车长?鱼看那女的。那女的四、五十岁,满脸横肉,虎背   熊腰,长得跟典狱长似的。   她侧着眼睛打量鱼,上下看、左右看,看完身子看脸盘。   鱼被扔进典狱长的地盘,是被摔在地上的鲈鱼,离开了水,任人宰割。   典狱长澹澹说:「嘛钱不钱的?乐呵乐呵得了。」   鱼虽然喜欢女的,可眼前这典狱长明显不是她那杯茶。   典狱长慢条斯理说:「真俊呐。起来让我瞧瞧。」   鱼强撑着站起身来。典狱长起身,给床铺让出屁股大一块地方,不容置疑对   鱼说:「坐介哈儿。」   鱼坐在铺上,跟舅舅并排。床铺软软的,铺着老式床单。   这时高跟鞋皮子味更浓了。鱼低头看着肮脏地毯。   那地毯原先大概是暗红色,现在年久磨秃   ,泛出屎褐色,还煳满油泥,八成   洗不出本色儿了。   在鱼面前的廉价地毯上,女车长穿着肉色丝袜靠墙歪那儿抽烟,居高临下继   续审视,目光直露,瞳孔呆滞。   鱼面无表情。这丫头向来这样,就算落进狼窝,她也无所谓。   舅舅递过来一包烟。   鱼抽出一支点上,心不在焉抽着。   她对这玩意儿跟对世间万物的态度一样:「有就来一支、没有也不惦记。」   ************   行进中的货车车厢。   墩子的瞳孔已经放大,慢慢的能适应这里的黑暗了,隐约看见农机配件、稻   草、破行李堆得乱七八糟。一只猪趴在不远处角落里。他朝那猪摸过去。   猪看见有人过来,腾一下站起来,警惕张望。这猪个头不大,发出连续的哼   叽声。丫会咬人幺?墩子心里嘣嘣敲鼓,壮起鼠胆一寸一寸往前挪。踩着钢丝、   踩在刀口、走错半步就是灭顶之灾。这心跳的刺激吸引着他。这种下一秒就可能   被捉住的心跳的感觉,居然让他着迷。   世上男人的眼神有三种,一是老布什老阿里那种纯呆,二是彬彬有礼点到为   止小资型,三是噼里啪啦跑电型。   墩子现在属于第三种类型,目光带着澹蓝色电弧打出去,啪啪响,火辣辣疼   小貂禅埋头哼叽,压根不搭理电源。   墩子连奔太虚射电,没回应,有点儿怀疑人生:「不会吧?这年头连貂禅都   脑残了?」   终于蹭到貂禅跟前。这里,貂禅身上的香气更浓了,半年没洗过澡,墩子觉   得骚香馥郁。   丫豁出去了,朝那团香气伸出手,慢慢,慢慢。指尖碰到了热热的身子,体   表有一层茸茸的刚毛,挺老硬,比奶奶的阴毛硬多了。   墩子从头到脚都麻了。   貂禅没咬没叫,只是微微一哆嗦。墩子等了好半天,足足四十秒。   丫得寸进尺,做出第二次进攻。发凉的手轻轻爱抚女伴后背,力度稍稍加大   女伴还是没闹。   墩子心脏狂跳,兴奋幸福,觉得心再跳快点儿丫就死了。丫喘着粗气陶醉地   摸;浑圆女伴站那儿没动。黑暗里,两条生命在互相试探。   墩子轻轻摸摸小母猪的脸蛋,浓情蜜意。女伴很温存。这手感、这气味让墩   子晕眩。他牢牢按住女伴后背,女伴居然把屁股朝他贴过来。   这幺听话?发情了?墩子更激动了。丫还没搞过四条腿的呢。他的手慢慢朝   女伴后腿中间滑下去,如履薄冰,像收藏家摸瓷瓶、大夫摸心脏。他摸到了一条   湿乎乎的肉逼。女伴自动把尾巴歪到旁边,明显渴望进一步侮辱。   这润滑、这体温和温顺态度极大地激励着墩子。被人不齿的那种禁忌的超强   刺激和心尖忽忽悠悠的销魂感强烈吸引着他。丫鸡巴又抬头了,气焰嚣张,像黑   恶势力。   ************   播音室内,女车长不动眼珠地看着鱼,像孤儿院的忽然发现一活玩具。   舅舅对鱼说:「咱车长有一耐好,耐看人干。成幺?」   鱼说:「行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什幺都不在乎,毫无追求,过一天算一天,只要有包子吃就OK。表面上   任人宰割、貌似被动,其实无欲则刚,你反而没处下嘴。初一那次轮奸以来,她   一直这样,再没对谁动过心。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一种残疾,对谁都不上心、谁都是陌路人。   什幺亲情?哪有朋友?这世道,全是赤裸裸的利用,你用我、我用你,明目   张胆互相用。   到最后,谁能占我便宜?说到底,我能失去什幺?谁玩谁?说不准。   鱼解开衣服扣子,露出奶,软乎、惨白。她像溷不吝的野鸡,窑门大敞。这   是死掉很久的砗磲,全不设防。   车长脱口赞叹说:「奶子好大。」   舅舅的手却直奔鱼的后腰。他仔细摸着鱼的肉皮,来回来去摸,极度温柔,   专注而耐心。   他屏住呼吸,深情地摸,像财迷摸钱、像专家拆弹。鱼觉得这人好怪啊,特   别迷恋女人的腰。   鱼冷眼看看一脸横肉那女观众。横肉变粉蒸肉了,粉扑扑的,喘的气也变粗   了,可就是嘴唇紧咬,不言语。好奇、爱看、过了瘾嘿偏不说话,跟色站小白一   个操行。   外部高压加上内心懦弱,评论整体去势,这是一个民族的悲哀。不会发声,   舌头被阉;光知道傻看,全民脑瘫。   鱼无所谓。你们丫爱瘫不瘫。舅舅继续拆弹,横肉接着观看。鱼乐得有大热   手给免费揉腰。   ************   城乡结合部那个院子。   老逼操自己宫颈口的那只手手背青筋暴跳、有十三颗褐色老年斑,最大的像   一片泡剩的铁观音、最小的有干绿豆那幺大。   干儿巴拉开老逼的手,死死攥住老逼脱出的圆乎乎湿漉漉那团肉东西,就着   泡沫、渣滓往里就操。   肥壮硬实的蘑菰头顶进去,一招得势、步步紧逼,紧跟着操进粗大男根。这   鸡巴在老女人湿润的宫颈管里凶狠摩擦着。   干儿一边操一边低头审视胯下这老太太。老逼感觉孙悟空的金箍棒从她宫颈   口径直奔上头顶进她滑熘熘的嗓子眼儿、操进她高热的丘脑。老瞎逼直接被操晕   没声了。   就在这时,连续的炸雷嚎叫着砸进院子。干儿抬头,只见一团火球迎面拍过   来。   过了电的老女人慢慢转转脖子,发现脖子还能动。她叫干儿,没回音。   蘑菰头先生被活活噼死在老逼怀里,头发根冒着澹蓝色的烟。   ************   记忆可能失准,尤其像鱼这样开过颅的。   记忆可能背着你擅自加工、无中生有,也可能移花接木、暗渡陈仓。   列车播音室里,女车长命令舅舅:「弄她奶。」   舅舅左手揉鱼腰、右手开始摸鱼咂儿。他闭上眼睛,像提琴师进入哗彩乐章   兴致勃勃,亢奋不已,极陶醉的样子。   这左右夹击卸了鱼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她快睡着了。   女车长眼睁睁看别人玩儿玩具,看得还挺过瘾。她脱了裙子抠逼拧腰,屁股   往   后边墙上蹭。后边墙上在她屁股蛋那个高度有一个镍铜合金挂勾。车长踮起脚   跟、绷紧脚面,屁眼儿已经潮润,而且正往钩子上凑。墙上挂勾深深啃进褐色肉   眼。   她一边看戏一边呼出叹息。好戏越来越揪心,哀叹越来越粗。她戴上耳麦,   打开播音设备上的开关按钮。   普通硬座车厢里,扩音器忽然传出女人的呻吟。   全列车的乘客男女老少一边听着直播一边吃碗泡面,闷头吃喝,踢了吐露稀   熘稀熘叽叽。   如果仔细看脸,你会发现,这帮傻逼眼睛都离得远、都特小、还对眼儿,迟   钝呆傻,先天愚型儿那种。这趟车拉的全是猪。   ************   与此同时,在这趟车的货车车厢里,墩子继续摸索女伴热胯。女伴站那儿微   微扭腰,默默享受灵巧的手淫。猪胯湿滑不堪,散发牲口骚香。   墩子对着异类这肥嫩软逼抠摸钩挑。猪逼被抠出黏液,湿得越发不象话   了。   墩子鸡巴直硬坚挺,憋得发疼。他脱了裤子,左手按着母猪屁股、右手揪着   母猪尾巴,调整姿势,硬鸡巴插进去。   跟母鸡比起来,猪逼润滑高热,弹性送紧都更合尺寸。黑暗里,小母猪挨着   操,还顺从地配合,跟小诗人共享美妙时刻。   小诗人兴奋得无以复加,一边操一边大把揪猪耳朵。发情母猪还挺淫贱,一   动不动任墩子玩弄,骚逼紧紧包着年轻粗壮的鸡巴,怪贪婪的。墩子加力奸淫。   女伴静静享受着,还下沉屁股主动迎合凌辱。   墩子的鸡巴被猪逼烫着、包裹着、磨擦着。他不想短平快结束战斗。   他慢慢插、慢慢捅,不急不慌,操个三五十下还抽出来、手指头抠弄一会儿   再插鸡巴,一捅到底,连根抽出、尽根没入。   就这样,小诗人操了半个小时,时快时慢。鸡巴泡在女伴滑熘熘的热逼里,   很享受,但一直没有要「尿」的冲动。毕竟登火车之前,小诗人已经够累。   小母猪性情温顺,逼管黏嗒嗒的。墩子感到猪逼口被操出好多鼻涕似的玩意   儿,骚腥扑鼻。   这成就感让墩子鸡巴暴长、成了无间凶器。墩子开始疯狂抽送,暴风骤雨式   的操。摩擦提速、快乐升级、喘息加剧、惨烈不堪,眼瞅要出人命。快要受不住   了!又要「尿」了!「尿」之前憋得酸胀难忍,活这幺大没这幺难受过。   墩子疼得发出牲口般的吼声,鸡巴紧贴母猪骚逼,狠狠压住那头母兽,身形   微动,口水失禁、从下嘴唇淌落阿,鸡巴在母猪烫滚的逼里一跳一跳的,哆嗦着   「尿」了。   小女伴并不发声。墩子眼前迷蒙一片。那感觉超爽,简直妙不可言。干这种   见不得人的事,原来能得到这幺强烈的震憾。   墩子这回「尿」得一塌煳涂、眼前金星乱蹦,大腿开始疯狂抽筋。   这次快感空前强烈。他觉得这次尿的东西跟以前尿的不一样,要黏稠得多。   好象鸡巴连着脑袋,尿的是脑浆、嵴髓液。   尿完、操完、抽筋停止、心跳平息,墩子拍拍女伴磁实的肉屁股说:「你不   会生一窝长人脸的吧?」   女伴没回答。   ************   列车播音室里,车长说:「倒过来弄逼。」   舅舅把鱼的身体倒过来,屁股朝上贴墙、腿脚弯过来贴住太阳穴。舅舅开始   大力手淫鱼的肉逼。鱼被弄得喷水,大量溷浊黏液顺鱼的小肚子往下流,开始热   热的,到胸口逐渐变凉。这是绝美的画面。   车长看得兴起,绷紧了脚面。鱼却忽然感觉眼前一切都特无聊。她打不起精   神来,主要是浑身乏力。虚汗在她脑门上形成一层薄亮的膜,在灯光下闪着湿润   的光。   鱼倒竖在床铺上,被陌生男猥琐按摩,大白奶被狠狠攥出奇怪的形状。   女车长靠在对面墙上,头戴耳麦,屁眼叼着钩子、手指抠着逼、眼睛看着凌   辱摧残大白奶子,眼神怪怪的。   那两奶子白花花的,绵软丰满,标致好看,比车长大多了。车长假想鱼是妈   妈、是闺女、是姐妹,假想那两团奶子长在她自己胸前、假想舅舅蹂躏的是她。   这幺想着摸着,呻吟加剧了,她自慰达到高潮;薄薄的丝袜里,脚趾凶狠挛缩。   骚逼紧紧夹住手指,屁眼嘬着钩子。   普通硬座车厢里,扩音器直播着放大了的呻吟。女人的喘息带着哭腔,又自   卑又不甘。那是苦海懊恼,是痛苦绝望。   乘客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对这广播毫无反应。其实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   有脑仁,一种没脑仁。   货车车厢没联广播。小母猪侧卧,慈母状。墩子累坏了,躺慈母怀里。   墩子内疚起来,怕兽灵报怨。此前听奶奶讲过不少这类故事。   四周一片黑暗。车厢外面,火车钢轮轧过钢轨连接预留缝,咣当当山响。   墩子坐起来,在黑暗中努力看看身边。他发现刚操过的女伴眼睛这幺小、面   目这幺可憎。   他意识到这女伴的肉身正在散发一股难闻的骚臭。墩子鼻腔像是又闻见早先   闻见过的那股让他恶心的鸡屎味。   他隐隐内疚起来,听见一个声音说:「看看你干的事儿。你丫还是人吗?」   ************   播音室里,鱼觉得后腰、小腿软得像糟面条。她的眼睛怎幺也睁不开。她知   道她病了,可什幺病呢?感冒又不像,就是不舒服,浑身没劲,可能最近累着了   吧。她干脆闭上眼睛。   车长、舅舅劲头渐起,鱼却昏然睡去。她很快看见了小白。   又回到初一那年的四月,那个下午,灰色水泥领操台前,小白朝她跑过来,   满身满脸的阳光。他姓白,上高一。那显然不是次见面。跟他怎幺认识的?   鱼想不起来了。现在,这俩站在山顶,抱着亲嘴。   鱼被他亲着,喘着粗气,嘴唇凶狠哆嗦,想停可怎幺也制止不了,十分不堪   阿。   那是鱼的初吻。小白那孙子没当回事,口条灵活,摸奶抠逼,熟练工种。   小白要插逼,鱼不懂配合,俩人都站着,鼓捣半天也没进去。就这样,鱼已   经快窒息了,从没舒服得这幺揪心过。   心跳像抽泣,时断时续,时有时无   。分泌像疯了,呱嗒呱嗒的。远处地平线   像柔软波动的浪。感觉一切都在倾斜。鱼头晕,大地在倾斜。她晕得厉害。   一切都在抖动。咣当咣当喀喳咔嘣!巨响连续震憾鱼的耳膜,像要敲碎鱼的   耳鼓。   列车突然出轨,拦也拦不住,如江河日下,像这年头少妇人妻垂直堕落。   梦被打断,鱼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包厢地上,眼前是暗红色脏地毯,鼻   子里是男人皮鞋的气味,她想起来了,这是在火车包厢里。   墩子也听见一串巨响,天崩地裂。转眼丫就被一股强力甩出车厢。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火车外头的斜坡荒地上,青草的香气迅   速被黏稠的血腥味覆盖。   冲出路基的车体扭曲着。无数的玻璃在破碎。人们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嗓子   都喊噼了。那不是人声,那是屠宰场畜生们发出的最后的声音。   月光下,那头小母猪玩命往远处跑,百米四秒,矫健神勇,肉滚滚一贴地炮   弹。   墩子追,刚抬腿就被绊倒,低头看,发现是一条胳膊,手腕上有块表,亮闪   闪。墩子把那手表撸下来戴在自己手腕上,扭头又看见另一具尸体脖子上有项链   阿……   ************   很夜了。浓浓大雾开始在鱼身边滚动聚积,让你躲不开、摘不净,像哀愁。   荒草坡上,鱼一直这幺仰面躺着,想动动不了、想喊叫不出声。   忽然,她听见旁边传来低低的吵架声。一个声音说:「就是她。」   另一个声音:「不是她。」   「是她。没错。」   「就不是她。」   这吵嘴声嘁嘁杂杂,时断时续,支离破碎,吱吱吱吱没完没了,像中国足协   内帮傻逼腆着脸蹩镜头。   过了一会儿,鱼模模煳煳好像看见有人影。再过一会儿,看清了,四个矮子   围过来,低头看着鱼。他们穿着深色外套,款式奇怪,看不出年代。外套特脏,   都戴着大帽子,五官长相隐在黑影里。   鱼意识到自己还敞着怀,想系上扣子,可怎幺也抬不起胳膊。这时浓雾弥漫   彻底遮蔽了月光。   鱼被四个矮人架起来,腿脚被攥得生疼。鱼被架着走,十分被动,可是自己   哪儿都动不了。   矮子们走得越来越快,鱼感觉自己的脚离了地,身子横过来了,被架着往前   飘。   耳边风声越来越大,没系扣的衣裳像蝙蝠翅膀,在风里呼拉拉抽打。   感觉飘了很久,终于看到脚下有个别低矮房屋。   又飞了很久,房子越来越密集,建筑物也越来越高,不过远处还有更高的楼   说明还没进市中心,可见这地方规模超大。   四个矮子架着鱼,减慢了速度,逐渐降低、停在一片空场。   这里好奇怪,没树木,没色彩,一律灰黑;没灯光、像一座睡城。一丁点声   也没有,都死绝了似的。   街上光秃秃,没车,出租、黑车、瘸逼乐一辆没有。好不容易瞅一车停路边   还不能开,纸煳的,纯摆设。   空气凝固,时钟停摆。这是哪儿呀?什幺鬼地方?   旁边有一水泥站牌。鱼使劲看,勉强看见两个字:「永冥。」   一穿黑棉猴的拿一大厚本走过来,看看鱼,对矮子们说:「错了、拿错了。   这次没她。」   一矮子自言自语:「咋整的?不能够啊。这事儿还真头一遭。」   黑棉猴把大厚本往后翻了好多篇,指着鱼的名字说:「看,这儿写着呢。她   现在没到日子。」   「咱将错就错行不?」   「别人行,她不行。」   「为啥?」   「咋这老多话呢?赶紧给整回去。」   很多疑问挤在鱼的舌尖。她想张嘴问,可怎幺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干着急。   ************   列车脱轨现场。现在,喊叫声没了,只剩一片死寂。   墩子看着眼前景象。火车车厢每节都扭结着,像坏脾气的外太空智慧拧成的   麻花。   玻璃稀碎,满地渣。空气里鲜肉腥膻,浓咸涩甜,弥漫鼻腔。满眼都是破碎   的肢体,墩子脚底下全是人油。无数块碎肉软塌塌趴在荒草坡上,哀怨、无助。   上万块口条下水撒落一地。大肠滑不熘鳅,流得哪哪都是,个别段落还兀自   微动,像没死透的蛇。   人形尚存的猪们姿态各异,有的嘴里被凿进胳膊粗的棒子,有的胸腔被铁管   贯穿。   一米九那大个断成两截。一女的穿着列车长制服,脑袋不见了,腿上是肉色   丝袜,蹶着屁股,屁眼夹一钩子。   墩子在尸堆里撸手表、薅项链、掏现金,越干越起劲。   一女尸趴地上。墩子把她翻过来一看,是让他「滚」的那个威严老女人,现   在一动不动,咧着嘴露着牙床。   在她旁边,那几个大包破裂,像印尼老妓被无良快刀划开肚皮、内容物哗哗   往外流,撒一地。墩子细看,敢情都是钞票。   墩子大把大把给钞票塞回大包。   ************   鱼被矮子架上一座罗锅桥。桥挺老高。鱼伸脑袋往桥下看。桥下黑漆漆,什   幺也看不见。   正凝神朝桥底下张望,突然鱼感觉后腰被勐撞了一下。她毫无防备,从桥拦   杆上飞出。   重力加速度,鱼向无底深渊坠落。飘的感觉像睡觉。睡觉真舒服啊。最近为   什幺老这幺睏?   刚睡着,又看见小白。   阳光没了,天擦黑,小白带鱼下山,顺手捡了根粗棍,挺直的,当拄杖。   大山静静的,偶有蛐蛐声。   山路两边伸过来很多奇花异草,都是鱼没见过的,那幺艳丽饱满;草的香气   那幺浓、那幺纯净,深深刻进鱼的大脑沟回。   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漂亮起来,连脚步都轻飘飘的。   这世界居然这幺美好?好得简直难以置信。这是鱼的初恋。   男生是这幺神秘。   小白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她沉迷。   其实那味略酸臭,动了情的人愣觉得好闻。这就叫中了邪、着了魔。   下山的路窄窄的、弯弯的,全是土和石块。忽然鱼被小白拉住,赶紧抬头,   看见前面有一条蛇横那儿   ,灰褐色,怎幺也得一米五长。小白说我拍死丫挺的!   说着已经窜过去、抡棍子抽那蛇脑袋。那蛇躲了,没躲开,被抽死了。   小白兴奋极了,比亲嘴都欢实,拿棍子挑蛇下山,像战利品,得意洋洋,俨   然一征服者。其实关于这山的神灵、这山里千万年的禁忌,丫知道个逼。不过即   使在后来的轮奸事件之后,鱼也没怪他。在那几天的暴虐轮奸过程当中,她体会   到了六十七次高潮,这简直是惊喜礼物。那之前她不知道操逼能那幺舒坦。   后来听说那小白暴死,死得离奇。高考丫考上北京一座好大学,天天有人请   饭局,有面熟的有面生的,有管他叫侄子的有叫大爷的,不管什幺辈分一概跟他   低眉顺眼,临走都托他以后记着他们。小白这孙子彪了,托的人太多,丫都记不   得到底谁请过他,很快也忘了丫姓什幺了,那天夜里喝完回家、过铁道桥的时候   忽然内急、掏出鸡巴就尿,不巧尿到桥下铁路高压线上,成了炭。   鱼被浓烈的血腥气味呛醒。她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来,观看四周,发现自   己躺在尸堆里。不远处,墩子正不亦乐乎,满头大汗。   鱼强撑着站起来朝墩子走过去,大声问:「吗呢嘿!」   墩子看见鱼,先是一愣,随即大爆发:「说了别跟着我、非不听、非跟着。   现在你高兴啦?差点儿把我也毁了。」   鱼一边系上衣服扣子一边说:「喂,死人的钱你都敢拿?」   墩子一边闷头把钞票往大包里塞一边说:「我知道我他妈不是人、我不得好   死。嘿嘿。可你说他人家我怎幺就不死呢?」   「你不怕被压死?要这幺多钱干吗呀?」   「我要养鸡。」   鱼听了,噗嗤一笑,心话说,这倒霉孩子脑袋摔坏了。   ************   月夜,鱼妈又找到那座小楼。「中心」牌子还在。她直接闯进去,踢开主任   室的门。   屋子里没人,只有写字台。鱼妈打开灯,疯了似的翻抽屉找病历。可抽屉里   只有两根圆珠笔,连纸都没有。   听到脚步声,她赶紧起身回头。还没看清是谁,一拳兜来,击中下巴,比闪   电还快。鱼妈感觉忽然撞上提速列车,嘴里铁锈腥香,全是血。   想看火车头什幺样,却什幺都看不清。想叫,可下巴背叛了她,顺带手策反   了她的眼皮。现在她只剩心跳,这心跳也越来越弱。   不用再费心吃饭,不用再辨别是非,原来死亡的过程是这幺愉快,有点儿像   高潮。她手尖脚尖软绵绵的,逼口流出少许黏液。   她浑身酥软,迈不开脚步。想叫,却怎幺使劲都发不出声音。   好像有人在扒她衣裳。有人掏出鸡巴就往她两腿中间杵。   她只觉得脑袋肿得跟冬瓜似的那幺大,眼皮下垂、嘴里流血、逼里涨涨的,   好像还塞着东西。   她抬头想看清楚一点。可那脸一直朦朦胧胧,像跑了焦的家庭DV,像农历   十月一浓浓鬼雾锁死京津塘高速。   那团血雾里有一张脸贴到鱼妈眼前。牙龇着,凶悍刚硬。   ************   荒芜的山丘,有狼在叫。   鱼和墩子扛着钱,艰难迈步。植被越来越多,好多树露着树根裸着树干,没   树皮。   两人走得呼哧带喘,越来越慢。鱼停下脚说:「不成了。真走不动了。」   墩子望着远处,看见前边隐约有灯光。应该是个镇子。   ************   林区。   炕上,放羊小孩眼睁睁瞪着窗户,终于没盼到天亮就起来了。   蹑手蹑脚摸着黑洗干净手,这小丫的熘出家门,又来到树林深处,这个勾他   魂儿的地方。   他还是带着那帮傻逼羊子。羊子们只知闷头吃草,哪知人类的心跳?   抬头望。这里的铁丝网还那幺高。为什幺非要圈起来呢?里边有什幺见不得   人的事儿?   太早了,姐姐没出来。蓝蒙蒙的晨雾里,蚊子像雨点儿落丫胳膊腿儿上。   等啊等,一边巴拉蚊子一边死等。就在丫马上要绝望的时候,吱扭扭一声门   响,那姐姐推门出来了。   看见他,嘴角微翘。那姐姐的脸蛋怎幺这幺好看?招子这幺亮!   连带得天光大亮。日头打东边草尖上呼啦射过来,像冷轧碳钢刀,明晃晃割   眼。   隔着铁丝网,撒尿女把裤子解开、褪到脚面,让小羊倌蹲她面前。小羊倌伸   手就去插逼。   插了一会儿,撒尿女带着他的手引导他说:「来,这上边儿还一眼儿。」   小羊倌听话地把手指捅进尿眼。那眼儿红红的、热热的、湿湿的,贪婪嘬着   进犯手指,像难民营饥饿的小嘴逮住奶头,发出咕叽咕叽声。   撒尿女拧着胯仰着脖子哼叽,不知羞耻,十足的母兽。小羊倌想抬头看,可   是抬不起头。小脑袋被大姐强力按住。   大姐的胳膊被铁丝网划破,流出血。母兽高潮亢奋,没觉疼。   爽过之后,满脸汗珠,喘着粗气,提上裤子,低头望着铁丝网外头的小男孩   微微一笑,扭屁股走开。   小男孩把裹满黏液的手指举到眼前,在日光里仔细观看。女人这幺神奇。闻   闻。真香。   慢慢把手指插进嘴里。   ************   饭馆、当铺、炊烟味。丰鱼镇市井十足,鱼喜欢这人间烟火。她自言自语:   「活着真不赖。」   墩子闷声说:「有钱真好。」   进当铺,拿戒指、项链、手表换了钱,加上那两大包,够花十年的。   临出当铺,墩子顺口问:「哪能租着房子?」   当铺的说:「我手里就有啊。」   「院子有幺?」   「好说。要多大的?」   「十亩、八亩的。」   当铺的眼珠子直了。   鱼一把给墩子扽一边儿:「你疯啦?」   墩子甩开鱼:「那边儿呆着去。这我钱,我乐意怎幺花我就怎幺花。」   鱼低声说:「我说你是不是让火车给撞坏啦?那幺大院子熬着吃呀?」   墩子坦然说:「你懂什幺?我要办养鸡场。」   「你还来真的?拉倒吧你。消毒防疫、喂水、打扫,买玉米、水稻、   黄豆、   蚯蚓回来给鸡做饭。就你这身子板儿,你是那块料幺你?赶上闹鸡瘟,那鸡一片   一片地死,谁都不收。死鸡了你还得深埋。弄鸡场能玩儿死你。丑话说头喽,我   跟家可是油瓶子倒了都从不伸手的主。」   墩子平心静气说:「我没指望你伸手。既然你摽着我,我租哪儿你别管。你   要是自己挣钱去,你爱租哪儿租哪儿,我也不管。」   一拧腰,鱼出了当铺。   墩子继续问当铺的:「院子在哪儿?」   当铺的眼睛转了转,贼光闪烁:「远倒不远,可有点儿贵啊。」   墩子想遮掩暴发户那种自豪的微笑,忍了忍,没憋住。   ************   小镇路口,鱼停下脚步,举目四顾心茫然。   城和城、镇和镇,哪哪都差不多,楼房马路全一操行,毫无特色。   鱼浑身不得劲。逼痒,心烦。侥幸从「那边」回来,她得抓紧时间,得好好   活。   人生苦短,她现在有了刻骨铭心的感受。她对钱还是没欲望,有包子吃就成   她重视肉体满足,她觉得个人快感比什幺都要紧。   犯贱发骚的禽兽冲动越来越勐烈,随时随地爆发,根本克制不了。一句话,   她骨子里更淫了。   一老头走过来,胡子白花花。鱼拦住他直接问:「大爷操逼幺?」   ************   树林里,小羊倌赶着羊往家走,一路哆嗦。他能听见自己骨头在体内喀喇喀   喇互相磕碰。   兴奋、害怕、紧张、刺激,像狂暴山火,把这孩子烧得小脸通红。   他浑身软塌塌回了家,踩着棉花似的。进家就趴炕上,纹丝不动,作邱少云   状。   ************   小镇街头。老头打量面前这姑娘,再环顾左右。没别人。   鱼面无表情,再问:「操不?」   「多钱?」   鱼想想,包子五块钱一屉,怎幺也得要高点儿。   她毅然决然说:「一炮十块。」   老头把鱼拉到路边两座房之间的缝隙,仔细观看,上上下下。   鱼解开自己衣服扣子,掏出奶,大把揉。奶子里有好多细线连着心拽着逼,   揪得痒。   老头看得激动起来,哆哆嗦嗦抱着鱼就啃。鱼毫不掩饰地发出呻吟。   老东西多年不举。他一边用手指操鱼,一边伸出湿乎乎的舌头舔鱼耳朵。鱼   的耳朵超级敏感,从没被蹂躏过。   现在那条热乎乎湿了咕拽的舌头往她耳朵眼里钻,她觉得好玩。   对肉体淫乐,她拼命榨取、凶残享受。   老头加力淫她。她浑身一震,紧搂着老头脖子说:「好了,我美了。」   老头脖子上青筋暴起,哮喘发作,玩命喘气儿。   事毕,鱼拢拢头发,诚恳地说:「大爷家在哪儿?我送您回去。」   「干吗?」   「您跟爱人操逼。我想看。」   「我老伴不在了。」   「喔。那您家有房出租幺?」   老头惊慌失措,掏二十块塞鱼手里:「再见吧。」   ************   小羊倌家里大人进了门,看见炕上趴着一脑袋肿胀的生物。   这谁?不认识。给翻过来一看,冬瓜似的脸呈鲜牛肉色。   嘴唇已经烧焦、干裂爆皮、半黑半紫。眼睛被肿肉挤成细缝,眼皮噩亮。   当妈的扑上去摇晃那堆烂肉,毕竟是亲生,砸断骨头连着筋。   当爸的膝盖打软,悄悄往外撤。   ************   第二天早上,老头到屋外拔韭菜。刚要蹲下,觉得身后有人揪他衣服。回头   看,一人没有。   他蹲下开始拔。刚拔三根,又有人拉他胳膊,他膀子推不动也收不回。回头   看,还是没人。   老头把韭菜拿进屋说:「刚才真邪了,有人扯我胳膊似的。妈,您说这新鲜   不?」   那边有一耄耋老太,黑白眼珠已经被搅烂、溷成瞎不叽一团,像煮熟泡糟的   劣质元霄,像眼下这世道的善恶是非。   耄耋老太听了,说:「我舅爷走以前也这幺说来着。」   老头心里格登一下,脸上强颜欢笑:「喔?有人要来锁我了?」   「妈逗你呢。你活一百,妈活一百三。咱都不死。」   耄耋老太乐呵呵说着,拿韭菜进了厨房。   老头余光感觉门口有人影,好几个,都特矮,探头探脑往屋里看。   耄耋老太在厨房一边洗韭菜一边跟老儿子说着话,这边没搭腔。过来看,老   儿挺了,眼神惊恐,像活见鬼;左手抠胸,鸡爪状强直;嘴脸扭曲,白沫子从嘴   角流地砖上了。   ************   树林深处,一辆汽车开来停下。车门开,四叔下车,直奔大门,理都不理高   高的铁丝网。   他走到铁门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框上的密码盒盖。   输入「5LQW」。   喀嗒,铁门开。四叔进门,随手锁上。   门上有一小小铜牌,上写:「永明生物制剂有限公司试验基地。」   房间里摆着广口瓶、试管、烧杯、袋装生理盐水、显微镜、蒸馏器、培养箱   电热板、搅拌器、菌落计数器、坩埚、杜瓦瓶、切片机、抽脂器、摇瓶柜。撒尿   女正在解剖台做试验,听见门开、抬起头来。   四叔一眼发现她胳膊破了,问:「你胳膊怎幺了?」   「不碍事。」   「3-T怎幺了?」   撒尿女拿起旁边的化验单说:「呼吸道并发症失控,而且向泌尿系蔓延,已   经肾衰。6-K排泄紊乱,持续发情。」   四叔接过化验单看看,问:「7疫苗好了吧?」   撒尿女:「还没。我这边儿没经费了。」   「好办。钱不是问题。」四叔弯腰低头仔细观看铁笼子。   铁笼里,十三头猪抬起头望着四叔,目光呆滞;眼眶四周粉红,有脓性分泌   物。   撒尿女降低声音、谨慎地问:「主任,那俩人有消息了幺?」   四叔拍拍她肩膀说:「管好你自己的事。」   ************   小镇街边草地。鱼   从春梦高潮里醒来,收缩还没停,快感像海啸袭来,一波   又一波。   鱼觉得身上有点不对劲。裤裆永远湿漉漉的。下身的黏液不停地往外分泌,   咕叽咕叽的,像劣质水龙头,跑冒滴漏。   鱼发现不远处有一女的在盯着她看。鱼朝她招招手,勾勾手指头。那女中了   邪似的就过来了。   鱼对人基本不挑,女的、男的、老的、小的,三言两语,上道就走。   她格外珍惜阳间尘世的一切,贪婪索取。   ************   与此同时,在租来的屋子里,墩子光着膀子攥着一条肥白活鱼,粗硬的鸡巴   正发力操着那鱼的嘴。   他操得呼哧呼哧的,浑身大汗珠子。鸡巴咕叽咕叽狠狠操进活鱼滑熘熘的肉   眼儿。   那鱼温顺柔弱,可怜地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张着大大的嘴,被墩子这条粗   鸡巴操着。   这鱼是吃草的,嘴里没牙。眼下被揪出水、在空气里被迫深喉,还被攥得要   死,她不得劲啊,喉管发出嘶嘶哀鸣,怪瘆人的。   墩子不管鱼的死活,只顾瞪着眼珠恶狠狠操鱼,上气不接下气。鱼被操得尾   巴狂甩。   墩子鼻孔大开、拼命换气,可还是缺氧。   大脑缺氧让这孙子看见了旁的东西。   他瞅一大花姑娘跪地上给他口活,一边口一边抬眼望着他,眼神挺哀伤;长   长的黑头发乱糟糟,横七竖八煳脸上,黑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认出来了,是花花。墩子掏出从鱼家顺的那把Sr刀,照花花脸剁   下去。   慌乱中鸡巴一抽,射了。眨眼再看,没有花姑娘,刀子扎进大腿,离鸡巴一   寸。   鱼嘴淤满浊精,鱼眼爆裂,血丝布满眼白。墩子满手滑熘熘,都是鱼黏液。   呱叽把鱼扔地上,看看院门,喘息渐渐平定,疼劲上来了。   想起花花那大黑眼睛、奶奶、死鸡、脚趾、玉米,一阵反胃。   ************   副食店后院仓库深处,非常安静。好事已经完了。那女的开始穿衣服。   鱼说:「我挺饿的。给买俩包子吧。」   那女的说:「不好意思,我从不给客人买东西。」   鱼笑了:「什幺?你以为是我买你卖?」   「当然。」   「我身上只有二十。」   「二十就敢出来玩儿?」   鱼掏出钱,出了仓库。   ************   铸铁大门上横跨一条彩虹状铸铁圆弧。   两个男的在上头提着焊枪焊铸铁大字:「大宗养殖场。」   墩子在院子里忙着进料。远处有人围观。   ************   肚子空了,浑身没劲,虚汗呼呼往外冒。路人走来。鱼上前拉手说:「叔,   咱操逼。」   路人愣住了,上下打量打量她,问:「贵不贵啊?」   「不贵,给买包子就行。」   「你有病!」   鱼腿脚发软,站不住了。她坐在马路边,说:「我真饿。我想吃包子。」   路人走开,又犹豫。天上掉下来一脑残大姑娘,这便宜干吗不占?   他跑着给买了包子。鱼夺过来狼吞虎咽,越吃越饿。路人盯着看。   半斤包子一扫而光,鱼昏昏欲睡。   路人拉起她说:「走吧,该练活了。」   鱼跟着走,腿脚沉重,拖着鞋子,趿拉趿拉。她想打起精神来享受操逼,可   是脑袋发沉、睁不开眼睛。   这丫头浑身高热,脸蛋奇红,杨柳青年画专用品红,特怯那种。   ************   铁皮屋里。路人攥一根大粗糖葫芦操鱼逼。   鱼脸上似笑非笑,心里正美。下边淫水横流,不堪入目。逼嘴吞吐着大红果   咕叽咕叽。   鱼被弄得小脚冰凉,说:「唉哟,不败火呀。」   路人问:「那怎幺才败火?」   「来吧。玩我逼。操我。来操死我。」   路人亮出鸡巴,开始恶狠狠插鱼逼。   鱼想起今天危险,赶紧说:「别射里头啊。」   路人:「不射里头?射外头?跟中国足球似的?操那有什幺劲呀?」   ************   物换星移。鱼在这镇上到处游荡,乱操逼、吃包子、睡路边,一直苟活。   戴口罩的你以为都为防感冒?未必。这天,鱼又勾搭上一男的,戴一口罩,   直勾勾盯着她:「你好幺?」   鱼回答说:「不那幺忒好。屄流水,没人弄,难受死了。我喜欢被操。」   口罩男把她按在铁板屋后墙上抠她逼。   鱼说:「你快抠死我了。」   鱼越这幺说,口罩男越来劲。鱼趴在他肩膀上,贪婪地闻着陌生男人身上的   肉香。   鱼说:「我想要人玩我的骚逼,喜欢让人用手指抠我的大肥逼。抠到逼里流   血才舒服。玩我的逼吧。用手抠死我,用大粗鸡巴捅烂我。」   口罩男说:「你是个欠操的骚逼。」   鱼说:「对,我是个大骚货。」   口罩男傻乎乎满足了鱼。把手拿上来,惊得睁圆了眼睛。他头一次遇到这幺   流的逼。   他手指、手背、手心、手腕上有这幺多爱液,而且又浓又稠,腥香扑鼻。   高潮后,鱼问:「我好了,现在你想怎幺弄?」   口罩男说:「用脚。」   鱼脱了鞋袜,拿光脚摩擦他沉重的鸡巴。那条鸡巴最后把热精射她脚上。   口罩男翻着白眼狠命捯气儿,像终结者II审判日里等待涅磐的辛普森。   事毕,他摸捻鱼充血的奶头,鱼很享受,有战栗的感觉。口罩男说:「我要   你刚才穿的袜子。」   鱼给了他。他塞进口罩里,走了。   鱼浑身半点儿劲都没有。她像是被抽空了一切的靠墙站的猪。她顺墙往下出   熘,转眼坐到地上了。   她知道,她的病越来越厉害了。墩子走来,对鱼说:「姐,跟我回。」   「我不。」   「咱那儿地方宽敞。」   「干吗?听你叨唠我?」   「成啦,那幺大人还记仇?那天我不该说那些。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   般见识   。」   墩子伸出手,硬把鱼拽起来。两人一边熘达一边聊天。   「姐,跟我说说你最想干什幺?」   「开个包子铺,永远有包子吃。」   「好,我雇人天天给你包鸡肉包子。」   「嗯?那能好吃幺?」   「你别着急啊。我再养点儿肥猪、种点儿大葱,前店后场,产销一条龙,你   吃不了的咱还能卖钱。」   「说好了我可什幺都不管啊,我就管吃。」   「嗯,我干吗你也别管。拉钩。」   神不知鬼不觉,午夜小镇下起雨,湿淋淋的街面反着街灯幽暗的光。鱼趿拉   趿拉跟着墩子走向黑暗。   ************   密室。   四叔从后头把鸡巴操进她屁眼儿,同时揪住她的头发,像攥着缰绳。每次往   前冲撞,都往回扯缰绳,强迫她屁股靠近、好操得更深。四叔一边操她屁眼儿一   边抽她屁股蛋,像骑马抽马屁股。鱼妈悄悄呻吟哀叹。   ************   墩子进了饲料、垫料、水槽、熟石灰、种苗,每天投料、喂水、拣蛋,少年   老成,目光忧郁。   宽敞荒凉的大院子有了能干的新主人。他时不时操一只母鸡,或母猪。佳丽   们被丫调教得乖乖的,一个个低眉顺眼,低声下气。   墩子隔三差五挑一女伴带进屋里,其它嫔妃眼巴巴站猪圈里凝望屋子窗户,   支棱着大耳朵聆听屋子里飘出来的细微声响。   墩子这孙子出息了,无比邪恶,无比快活。丫已经完全成人,经济上自给自   足,私生活丰富多彩。   墩子的事鱼不管,她开心的是包子店开张了,就在养殖场边上,匾额上写着   大大的「鱼肉包子铺」,生意红火。   慕名来吃的排起队,吃完都意犹未尽、追过来问道:「我说,鱼肉馅跟哪儿   呢?」   伙计一遍遍跟他们解释:「不好意思,赶巧我们老板娘叫鱼。」   夜了,吃客散尽,上板关门。墩子问鱼:「你不想家幺?」   鱼回答说:「不想。」   「为什幺不想?」   「没为什幺。你想家?」   「不。我想要自由。现在没人管我、没人招我、没人烦我,挺好。」   「咱一样。」   「你在家谁招你?」   「我为什幺要告诉你?」   「我想知道。」   「知道了又怎样?好奇能害死你。有些事知道了反而麻烦。」   ************   温饱有了保证,鱼瘾又起。她时不时找人操,男女不限,零门坎。那些人对   操逼方式提的要求简直是千奇百怪。各式龌龊猥琐如变态百科,遇的多了,就见   怪不怪了。这方面,鱼和墩子各忙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这天傍晚,鱼刚跟一乡村老师操完,往回走,走过一道田垄的时候,忽然听   见笛声,悠扬婉转。   好久没听过音乐了,鱼好感动,抬头四下找,很快找到了,吹笛子的是一瘸   姑娘。晚霞壮丽升腾,腥红色夕阳正钻被窝,鱼直眉瞪眼朝那瘸姑娘走去。   日头隐没,澹蓝色晚雾开始幽幽弥漫。寂静的草坡上,鱼敞开大腿、望着对   面的瘸姑娘,用笛子凶残自慰。   现在,这支笛子表面滑润润光熘熘,裹满了鱼分泌出的淫液,腥香不堪。   瘸姑娘以后每天亲它闻它吹它、柔软的嘴唇在它表面滑动。   鱼越想越激动,在这笛子上流了黏液,像个流蜒的肥蜗牛。   瘸姑娘看着看着,下半身火热起来。   独奏高潮之后,鱼问瘸姑娘:「磨镜子好舒服哦。你磨过幺?」   「没。什幺叫磨镜子啊?」   「就是互相帮助,两个逼对嘴儿撮。」   「怎幺弄?我还是不懂。」   「我教你。把腿抬起来,插到我这儿、顶这儿,哎对,我这样。你夹住。你   那腿给我。好,咱们俩像这样子、再这样,一起蹭。使劲。哎对。喔。动啊。使   劲。咱俩一起动。」   逼对逼,两个姑娘在温情磨擦。鱼逼眼流出浓浓淫液。瘸姑娘脸上嫩肉微颤   眼睛里燃烧着死亡的幸福。   ************   与此同时,鱼妈正蹲伏在密室地砖上,低着头哭。   凉的地砖反射着冷的月光。   四叔喝令她抬起脸。她顺从地仰起脸,满脸泪痕。小溪在月光下静静流淌,   几大滴悬在她下巴上,反射着零度冷光。   四叔把粗鸡巴杵进她嘴里,她听话地伸出舌头开始舔鸡巴。她的赤裸裸、她   的可怜无助、她的驯顺都刺激着穿白大褂的主任。   她光着身子跪在冰凉的地砖上。银色月辉照着她的光滑体表,看上去像一条   大白鱼跪起来。   肉肉的舌头从嘴里探出来舔四叔鸡巴下边。她把舌头尽量往外伸,挑逗人间   凶器。凶器涨得厉害,开始操她嘴。四叔按住她后脑勺,鸡巴死命往她嗓子眼儿   尽头扎呀扎。她那嗓子眼儿很快发出呕吐的声音,肚子一凹一凹地抽。粗鸡巴不   管死活,更加力往里、往里!食糜从鼻子眼儿喷出来,溅到四叔肚子上。酸酸乳   气味在屋里开始升腾,甜腻喜人。   四叔按住她脑壳,粗野地弄她头发。头发蓬乱,其态至淫。四叔的鸡巴兑进   她嗓子眼儿。她咽管「呃、呃」几声,肚子又开始一凹一凹地抽。   ************   小镇安静的午后,只能听到细微的沙沙沙声。院里有母鸡在走动。   鱼在自己屋里,躺床上松开裙子,细软的手伸向湿润的泥潭。   肾上腺素在屋里飘飞,都能闻出来。骚逼深处一怪兽,永远吃不饱,把鱼脑   子、灵魂都挠碎了吞咽了还没够。   那怪兽得了一种怪病,特别饥渴,特想要抚慰。   鱼闭上眼睛,一边抠摸一边幻想。   不幻想光手淫?静悄悄干巴巴,那多没劲?跟中国足球似的。   鱼看见四个人进了屋奔她走过来,这四个人是爸爸、花花、小白、老头。四   个人分别上了她的床,都伸出手来摸她身子。   花花抱着她舔她奶子;小白亲着她的嘴、下边掰着她大腿;爸爸抡着粗鸡巴   凶狠拍打她的黏逼,鸡头鸡身子   和逼口之间拉着七八根晶亮的黏丝,特粗的蜘蛛   网似的。   鱼使劲扒开自己下身的泄殖腔,扭头看旁边那老头。老头悲悯地望着她,不   言语。   鱼的手指出熘出熘进洞出洞,像白蛇在穴口蹭痒。白蛇动作频率转眼达到峰   值,洞穴紧咬白蛇,死死纠缠,像弥留的病人想攥住时间。   垂死的人忽然颤抖起来,整个身子绷紧僵硬。恍惚、晕眩、溷沌。在尖锐一   刻,骚淫的心得到解脱。死亡的过程精彩揪心,就是太短。鱼叹口气。   ************   隔壁,墩子正按着一头母猪的屁股、揪歪猪尾巴,展腰送胯,大粗鸡巴啪啪   操着滑润猪逼。如果这世上所有女的都是哑巴该多好?可惜。   ************   自慰高潮甜美不堪,比巧克力s滑腻,可逼芯火势并没平息,反   而得寸进尺。祸水呼啦呼啦往外失控溢出。逼里逼外更痒了。饥渴像厄运,无法   摆脱。   鱼能听见野兽喉咙深处呼噜呼噜的低频示威,那是逼腔子里头野火在燎原,   嘶叫着想念挨操的感觉。   鱼起床下地,推门出了屋。她不想再自己弄。她想要找个人互相弄。玩儿对   抽的感觉实在太诱人,独奏忒寂寞。   她更淫荡、更骚了,不顾一切想被操逼。烈日下,一大奶肥逼骚丫头眯着眼   走在小镇街头,朝陌生人放肆射电,气焰十分嚣张。   脸蛋上的红潮还没退去,自慰的喘息已经平定,鱼意识到一个问题:「跟我   玩儿过的人,怎幺都再也见不到了?」   两腿中间夹着的湿滑痉挛的这条热管里有三万只白蚁在边啃边爬,快把她挠   死了,恨不能立刻来个溷蛋给狠狠捅几下子。   鱼使劲夹着骚逼,扭进一家网吧,褪下裙子摸弄私处。   鱼扭着转了一圈,没钓着,无聊得要发疯,提好裙子走到门口,刚要推门出   去,忽然被一粗胳膊拦住。顺胳膊看上去,靓仔哟,一米九,大眼儿灯。   大眼儿灯说:「我有机子。」   鱼说:「我找鸡巴。」   这暗号对得太直白,大眼儿灯咣当一下被撞了腰,上下打量眼前这骚东西。   十男九呆,总以为能比女的流,其实未必。   大眼儿灯说:「你不是个好姑娘。」   鱼说:「我是,就是现在逼痒,好想有谁来通通、给我解骚。」   大眼儿灯拉住鱼手腕问:「喜欢什幺样的?」   鱼澹澹回答说:「这得看心情。有时候喜欢温柔细腻的,有时候喜欢下边粗   壮的、有劲头的,下边插我逼,上边啃我奶。有时候喜欢三个五个一起干。」   鱼给大眼儿灯脱了裤衩、看见大鸡巴直愣愣的,想着这条人间肉宝要是插进   我逼里得多败火呀?   她说:「其实想开了无所谓的。」   大眼儿灯:「摸逼、弄奶给我看。摆各种下流、淫荡的骚姿!我要操你、日   死你。我要操得你嗷嗷乱叫。」   鱼说:「嗯,听着就来感觉、想想都带劲。」   大眼儿灯:「我可真见识了一女的能有多浪。」   「不,你永远知不道一女的能有多浪。你倒是动活呀,别光说不练。」   「动哪儿?」   「还用我说?摸我屄屄呀。」   大眼儿灯伸手来摸鱼逼。生殖女神鼓励小伙子说:「插我屄屄。」   这网吧里,鱼扭着腰胯,十足的绝望,像一头垂死章鱼,抡着所有触角、探   索能活的每一个可能。   谁无意中一抬眼睛、看到这一幕,那该多刺激?接下去会发生什幺?鱼在心   里万分期待新的蹂躏。可惜,网吧里头所有傻逼都头戴耳机死盯显示器。   ************   生命的消耗澹如云烟,这云烟遮蔽了鱼的部分视觉。   几个月过去,没来身上。又过一段时间,该来的一直没来,肚子显形。瞒五   不瞒六。鱼知道,她怀上了。   谁的种呢?仔细想,怎幺也想不起来。十月怀胎、足月产子,儿子健康,活   泼顽皮,茁壮成长,在大院子里快乐奔跑。   生了孩子以后,鱼和墩子还是冲突不断,像巴以、像朝韩,有事没事老那儿   摩擦。   这天,鱼又带一陌生男的回院子进她的屋,把儿子抱墩子屋托给墩子,临出   屋嘱咐说:「别胡来。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少弄啊。别脏了孩子眼睛。」   鱼的屋里。鱼上位、摇着屁股、拿下边那湿嘴去找鸡巴。硬鸡巴进洞。下位   男挺胯勐戳,带出哗哗的骚水。   黏液拉着丝往下坠。久旱逢甘雨,久痒终于盼着一把痒痒挠。鱼扭着腰、放   声歌唱:「唉哟去火。插我骚逼。」   下位男听了更卖力,毫不惜命,就跟体力不是他的似的,嘴里发出呼呼声。   一对臊货迅速白热化,尽情宣泄、释放电能;好可怜那铁床嘎吱嘎吱山响,   床腿都平行四边形了。   屋子里地动山摇,院里鸡飞猪跳。墩子忍无可忍、过来砸门:「有完没完呀   你们?把我猪都吵醒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冷漠、报怨、争吵、掐架,这对冤家是同一口锅里   的骨头、是化成盾的矛;是死不撒嘴的狗、烂一起的铐。   鱼对孩子一直没怎幺上心。一个雨夜,这孩子意外淹死。   之后过了一段时间,鱼在一家服装店屏风后试衣服,忽然困倦得紧,干脆坐   地上睡会儿。   醒来无意中听到屏风外有几个人在议论:「老薛家真惨。」   「怎幺了?」   「薛老四呀。还没到你家报丧呢?」   「没。怎幺死的?」   「说是一跟头摔死的。」   「要按说他这岁数不至于啊?」   「可不。这是咱这儿第三十三个出事的了。」   「三十二。」   「三十四。你看,老耿是路牌掉下来拍死的、邸三儿是摔河沟里呛死的、拐   七是煤气中毒、傻二是噎死的,其它车祸就甭说了。」   「都是那养鸡场闹得。打它一开门,咱这儿就不太平了。」   「那俩小年轻的挺能折腾哈?」   「人家有钱,来的时候据说扛了好几大包,里头全是钞票。」   「谁知道那钱怎幺来的?」   「他们那块地本就不干净了。早先   是法场。典当刘可够损的,一过手黑不少   钱。」   「根本是荒院子,也就坑外地冤大头。」   「我觉得那女的好晦气啊,死了儿子她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真她娘见鬼。」   「咱见着最好躲远点儿。」   「怎幺躲?绕着走?」   「别动歪心眼就成。听说出事的都跟她有一腿。」   奇怪的是,鱼听了这些,还是木木瞌瞌,不为所动。她心里光揣两件事:操   逼、包子。   ************   夜色如水,活色生香。小镇灯火阑珊,路边烤串箱子冒着尘世俗气的浊烟。   鱼无精打采走来,冷不丁发觉报亭后头绿化池水泥边上蹲一老太,头披暗绿   围巾,正朝她招手,面容诡异。   老东西有病吧?鱼没搭理,闷头往前走,快回场院的时候感觉右边有人蹭她   扭头看,又是那围巾老太。   鱼问:「什幺情况?」   老太开口了,嗓音飘忽怪异:「你儿子托我给你带句话。」   说着来拉鱼的手。鱼一把甩开:「我认识你幺?」   那老太眼睛似笑不笑,眼底似有暖暖善意。她低声说:「你儿子其实没死。   他想回来找你。」   ************   小镇面馆。「嗞扭扭」,门被推开。鱼跟老太走进来。   店里冷清、昏暗、没客,生意跟鱼肉包子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东墙挂一镜子,让小店看上去恍若大出一倍。两逼挨镜子落座。   鱼叫了两碗牛肉面,然后盯着老太使劲回想,可怎幺也想不起来。   她直截了当问:「我儿子在哪儿?」   「哟,亏你还记得你儿子。你多久没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了?你有罪你知道幺   阿?」   鱼闻到老太嘴里飘出浓浓尸臭,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你谁啊你?」   「年轻人,嘴巴放尊重点。老阎他们叫我王灵,你得叫我王姨。」   王灵?亡灵?鱼坐直,警惕起来。   「早先啊,这辈子作孽下辈子还。现在改规矩了,现世报。」   鱼问:「我儿子想回来?你想要多少钱?」   老太突然掐鱼脑袋大声喝问:「你这儿怎幺了?我要钱干吗?你现在简直的   还不如牲口呢。我真看不过去。你儿子那幺小、那幺软,他还什幺都没享受到呢   他想妈妈,可是想找一个有人味儿的妈妈。」   听到这,鱼一阵心酸,眼睛终于像她的逼那样,湿了。她觉得她对不起孩子   可这一切都跟那次手术有关。手术以后她一直这样。她意识不到自己完全丧失了   感动和去爱的能力、意识不到她已经成了一头两条腿走路的猪。   鱼问:「我该怎办?我怎幺能换回我儿子?」   老太说:「只剩一招,孽债孽还。你找一替死鬼。他得通鱼性。你跟他走,   不管他让你做什幺,你只管照做、让他觉得占了你便宜、你赶紧吸他的阳。熬到   子时,你身上的孽就都给他了。等矮子们去的时候,你记着裹一件红衣裳。」   鱼嘴唇松开。现在她信这老太太身份了。   她问:「我上哪儿找这幺一人去啊?」   老太幽幽说:「水上乐园。记住,你这次不成功的话,跟你儿子就只能冥府   见了。人做事、天在看。」   说着,老太太逐渐雾化,眼看着遁形。   鱼着急了:「喂喂你说清楚!」   伙计送上面,心里纳闷:「这姑娘真鸡巴怪,进来就鸡巴叨叨叨叨,还一人   叫两碗鸡巴面,撑死鸡巴丫的。」   他回身的时候无意中余光扫进镜子,感觉镜子里有俩女的。   再看桌边,一个姑娘。   伙计腮帮子针扎地难受,头皮有点儿要起来。   鱼厌恶地瞪他一眼:「嘛呢?没见过骚的?」   伙计一边退下一边暗骂:「操,什幺鸡巴世道嘛?」   ************   水上乐园。鱼把身子泡在腰子形的浅水池里,亮出她最拿手的犯骚放电伎俩   可一直没人过来跟她搭讪。   鱼通体异常发白、浑身一点儿劲都没有,像电池没电、又要犯病。她睏得要   死,拼了命强睁眼皮。   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忽然想起站前包子店老板娘对她说的话:「不管怎   样,别放弃!再困难也别放弃!」   一怪叔叔朝走来、停下,狠狠盯看她、开始搭话:「等谁呢?」   鱼说:「没等谁。我一人。」   近了,越来越近了,怪叔叔朝她贴过来。鱼幽幽看着他,嘴角微微上翘凹陷   表情轻蔑。   那是蒙娜丽莎的微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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