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么多回扣药
等了一会儿,周平川在门边听了听,外面没动静后,也拉门出去了。 周谢燕坐到分诊台里,都有些晚了。好在下午没那么病人,大夫上班后便自己把病人叫进去了。 坐进分诊台,周谢燕拿出水杯,递给周平川。 “姐,你先喝。”周平川懂事的让着。 周谢燕喝了一口,又递给周平川。 “你再喝点儿。”周平川带着命令的口气说。 周谢燕听话地又喝了一口。 周平川接过水杯,一口气把剩下的水喝干。然后,又把水续上。 “姐去分诊,你坐一下。”周谢燕说完就要走。 “姐,你这儿有没有咱们用药的名单?”周平川赶紧问了一声。 “在你那边的的柜子里找找。”周谢燕说完赶紧走了。 周平川在柜子翻了一下,找出了一份药单子。他拿着看起来。 “找到了?”过了一会儿,周谢燕把病人安排完,转了回来。 “姐,这不是新的吧?”周平川把名单递给周谢燕,问。 “我看看。就是最新的。”周谢燕拿过药单子,看了看,肯定地说。 周平川从周谢燕手里又拿回药单子,重新再看。他边看还边数。 周谢燕不太明白周平川要干什么,看着他。 “姐,我算了一下,一半以上是旧药。新一些的药,就这几个。咱医院胆子真够大的,。”周平川把单子放在周谢燕眼前,一边说,一边指点着。 “嗯,我们川儿还真厉害。你说的对。”周谢燕也懂一点儿,她看出周平川很内行。 “姐,用旧药是咱们没办法,可是这回扣药咱也敢用?咱们医院就不怕查吗?”周平川不相信地问。 “川,咱们比不了人民医院,人家是大医院,咱们不能像人家那样能拿到新药。用回扣药也是没办法,咱们医院条件差,技术也差,收入低。门诊收入更低,只能用它补贴一下。”周谢燕边解释,边介绍。 “真没想到。”周平川感慨地说。他真是没有想到,专科医院能困难到这种地步。 “咱们医院收入好一点的地方,就是手术室,门诊最差。大家都不爱到门诊来。所以,姐真不希望你坐门诊。”周谢燕乘机又开导周平川。 “这是西药的,有中药的吗?”周平川没接周谢燕的话茬,转而又问。 “咱们这儿的中药没什么,只有几个经验方。我给你找找,好像他们都不用。”周谢燕边说边探下身,在周平川身前找起来。 周平川也猫下腰,跟着看。 “给你,还真找着了。”周谢燕边说,边把几个药方放在周平川手上。 周平川拿起这几张药方,认真看起来。 这几张药方上有几组中草药,并标有药量。药方下方有一些说明。 周平川细细地看着说明,分析着用药。 看见周平川的注意力全在那几张药方上,周谢燕起身又去各个诊室寻视。 “这几个药方有用吗?他们都不是很爱用。”周谢燕转回来,看见周平川还在看那几张药方,便好奇地问。 “我还没全看明白。姐,我能拿走吗?”周平川看了看周谢燕,问。 “傻弟弟,姐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拿。”周谢燕笑着说。 “有姐姐,就是好。这是他们刚看完的?”周平川边说边从周谢燕手里拿过她收回来的病历。 周平川拿起份病历抽出来,细细地看起来。 “姐,给我张纸。”周平川头也没抬,向周谢燕伸出一只手。 周谢燕拿起本病历纸和一支笔,放在他手上。 周平川拿过来,就写起来。 周谢燕探过头去,看周平川在抄什么。 周平川在做摘抄。他在抄录乳腺门诊大夫的用药。 “川,你抄它干什么?”周谢燕不解地问。 “姐,你看他们,是真敢干。拿着药挨个试,碰对了算。你看,这儿,这儿。”周平川边说边指点着。 “川儿,你注意点,别写具体医生的名字,做个记号就成了。小心让他们知道了。”周谢燕向四周看了看,小声提醒周平川。 “知道了。”周平川并没太当回事,换了份病历,继续摘抄。 周谢燕枯坐着无聊,便起身回到治疗室里,拿了些棉花和竹签。 回到分诊台,周谢燕一边做棉签,一边给周平川把风。 下午的病历不多,没一会儿,周平川就抄完了。抬起头,看见周谢燕正在捻棉签,便奇怪地问:“这个也要咱们自己做?” “是呵。”周谢燕手没停,依旧捻着棉签。 一看就知道,做棉签这个活儿,周谢燕常做:揪棉花准确,一次就够,不多不少。而且,她做棉签,没有多余动作。 看着周谢燕双手灵巧地动作,周平川也学着捻起来。 周平川也不含糊,几下就找到门路,速度也上来了。 “姐,咱们为什么不买现成的?”周平川边捻边问。 “你给钱?” “咱们真这么穷?” “要不说,你被大医院给惯坏了呢。” “咱还做什么?” “敷料。也是经常做的。” “呵?亏了我没去手术室。” “怎么呢?” “我要是做一个手术,还得先做上半天敷料。” “哼,你真能浪费。” “告诉你,人民医院外科的人,干什么都用敷料,每个护士兜里都有。” “咱们可跟人家比不了,咱要是这样,院长非得气死。不气死,也得心疼死。” “看来,我以后不但要看好病,还得想办法给科里挣点钱。” “嗯,姐就等着了。我相信,我弟弟一定行。” “谢谢姐姐。” 周平川说完,探过身,亲了周谢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