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当年多嘴的竟是他
“你要见他吗?”莎婆罗问飞月。 飞月的神情多了分凝重,飞月回头看洛水萤的方向:“你能带我两个弟子去见负责收这批魂的两个阴差?” “可以。”莎婆罗看飞月,吃了一颗蜜饯,舒服地闭眸,“还是人间的东西最好吃,里面,有情。” 飞月微微勾唇,“我给你哥一个仙器,到时候想要什么跟我说。” 莎婆罗睁开眼睛,笑得妩媚:“所以我才觉得你活着比较好~地狱的路你熟,我就不带路了~” 莎婆罗转身婀娜离去,星光的黑裙如同华美的礼裙。 飞月轻笑摇头,谁能想到,她就是凡人口中传闻中的那个孟婆。 抬眸时,飞月目光已沉,总有这些糟心的事,要她来处理。 脚下黑色的法阵旋转,她开始渐渐下沉。 最烦去地狱。 地狱里的那个氛围,会让她恢复暴脾气。 洛水萤和龚煌泽海一直等候在外。 龚煌泽海环视四周,黑色的大殿就如宇宙,无边无尽。 在强大后,果然能穿梭六界,来去无阻。 飞月曾经说他们的格局太小。 他们的格局,果然太小。 他们只争山海界,而飞月却跨越三界! 黑暗中,莎婆罗大人婀娜前来,却不见飞月。 龚煌泽海立时看她身后。 洛水萤也变得紧张。 莎婆罗的目光被龚煌泽海吸引,顺着他急切的目光看向身后,转回脸笑:“喜欢飞月的男人很多,遍布三界,被飞月选中做弟子的,可不多,我看好你。” 洛水萤惊呆在一旁,喜欢他们师尊的男人遍布三界! 大师兄,五师弟!你们的竞争者又多又强,你们怎么办! 龚煌泽海立时看向莎婆罗大人,她那双眼睛也像是有星辰在转动,像是能彻底看透人心。 龚煌泽海在女神面前丝毫不怯懦,反是斗志燃起:“我会成为她身边的男人的!” 洛水萤又惊呆看龚煌泽海,大师兄这是承认了吗! 五师弟!你和大师兄的“战争”正式开始了。 莎婆罗抿唇一笑:“随我去见阴差,你们的师尊稍后就回来~” 洛水萤难掩激动,能见到当年接走她家人的阴差了! 龚煌泽海看向黑暗,飞月又去哪儿了? 黑色的法阵在飞月的脚下快速下降,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灼热。 飞月的脸也随之越来越沉,怨恨,苦怨,哀伤,各种声音,开始涌入她的双耳。 “你为什么喜欢那个贱女人!” 飞月开始白眼,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你留恋好么! “宝贝儿,我养你啊。” 满嘴都是shi的男人! “你不爱我我就死给你看!” 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让别人怎么尊重你? “你害死我儿子,我也要杀了你全家——” 好了,仇是报了,但也一起下地狱了。 周围的黑暗赫然变成了金红的岩浆,飞月看向挂落自己身周的红色滚烫的岩浆,快到地狱了。 幸好,拔舌地狱是第一层,比较近。 飞月将手伸出了法阵的界壁,立时,火热的岩浆烧穿了她的手。 她只是淡漠地看着,收回手,森然的白骨手指上岩浆滴落,如同她的血线。 她冷冷看一眼,似是才回神一般想起了什么,拿出归海镯,将滴落的岩浆接入。 地狱岩浆,绝对的纯阳之火。 正因为恶鬼们属阴,所以,才用这纯阳之火来镇压隔离。 当最后一滴正阳之火收入归海镯时,飞月的手也恢复如常。 她双手背到身后,眸中赫然划过一抹红色,唇角扬起更加邪气的笑容。 周围的岩浆消失,下方又现出了一片鬼城。 方才的岩浆成为鬼城上方的火云,此起彼伏,缓缓滚动。 法阵停落,已是在鬼城内,前方已有人恭候。 “恭迎尊客。”两个阴差恭敬站立,不敢多看飞月一眼。 飞月昂首向前:“我要见的人带到了吗?” “已经带到,尊客请。” 飞月看向面前的长廊,空气里到处都能听到谎言的声音。 屁屁叨叨,叽叽喳喳。 “啊——” “啊——” 一声声惨叫响起。 飞月不看两侧。 在她的走廊下,就是刑场! 无数人趴在地上,四肢被牢牢固定,嘴巴被撑开。 一条可可爱爱的小蛇在他们的嘴前。 他们嘴里的舌头开始慢慢长出。 小蛇立刻嗷呜一口,直,接,吃,掉! 在小蛇吃掉那舌头后,舌头又开始慢慢长出。 周而复始,每天都在这咬蛇的酷刑中。 咬蛇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鼓。 最后,会放一个屁,将这些人这一生说过的屁话放出。 周围渐渐安静,前方出现一个小间。 飞月走入,坐在里面的人呆滞地仰起脸。 在经历每一天每一天酷刑之后,意志再坚强的人,在这里也会变得目光空洞凝滞。 飞月对两个阴差点点头,阴差转身出门,黑暗的大门关闭,飞月坐在了那人的对面。 飞月看着他无神的双目,和呆滞的脸庞。 到了这里,人又恢复成青春年少时光。 “李云飞,日月神梭的事,你告诉谁了?”飞月沉沉盯视李云飞。 李云飞依然呆滞地看着飞月。 飞月目光渐冷:“水莹现在是我的弟子,你可以安心了。” 当飞月提到洛水萤时,李云飞的眸子里忽然有了反应。 飞月拧眉,李云飞,洛水萤的生父,皓云宗的掌门。 没想到最后会是他,泄露了日月神梭,给自己的宗门招来灭门之灾。 泪水,开始从李云飞眼中溢出,他张了张嘴,却是呜呜咽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飞月往后靠坐,耐心等待。 拔舌地狱舌头拔久了,就会忘记怎么说话。 门忽然开了,阴差小心翼翼捧着茶盘进入。 轻轻放在飞月面前后,又悄然退出。 飞月拿起茶杯,笑了,里面是冰清清香的雪心茶,可以在这里降火。 “我……我……”李云飞终于说出了一个字。 飞月依然耐心地看着他,他却是含着舌头痛哭流涕。 飞月不疾不徐喝了口茶,若是以前,她已经把他的舌头拽出来,打个结,再塞回去。 但现在,她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