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成人记
总不能让穗杏在衣柜里凑合一夜。 沈司岚正欲开口跟杭嘉澍坦白,谁知杭嘉澍却没头没脑问了句:“你点了烧烤没点酒?” 他说完坐起来。 “喝一杯吗?” 沈司岚看他半晌,转身去橱柜里拿了瓶红酒。 杭嘉澍:“喝红酒太高级了,没有啤酒喝着爽。” 沈司岚:“只有红酒,爱喝不喝。” 杭嘉澍:“行吧行吧。” 喝完赶紧打发走,决不能让他晚上睡这儿。 于是沈司岚也懒得管什么红酒须得微抿用舌尖品尝,直接倒了杯满的给杭嘉澍。 杭嘉澍抽抽嘴角:“你他妈这么豪迈?红酒你当二锅头闷?” “你喝不喝?”沈司岚蹙眉。 “没意思,”杭嘉澍不甚满意的抿了口酒,“本来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 “还能聊什么?”杭嘉澍懒洋洋的用手比数儿,“工作呗,我妹呗。” 沈司岚再次下意识看了眼衣柜。 衣柜里的穗杏听杭嘉澍提到了自己,本能的竖起耳朵贴着衣柜门仔细偷听。 “说实话,我还是不能接受。” 杭嘉澍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们在一起。” 沈司岚:“看出来了。” “她在我眼里,”杭嘉澍抬手在空气中划了一道虚拟的线,笑着说,“一直就这么点大。” 沈司岚淡声提醒:“她已经大四,快二十了。” 杭嘉澍突然讶异,狐狸眼微睁:“就二十了?!” “嗯。” “那我不是已经快二十八了?” 沈司岚皱眉:“你为什么这么惊讶?” “我以为时间没这么快,”杭嘉澍说,“一年有三百多天啊,怎么会过得这么快。” 沈司岚:“你念书的时候没学过光阴如梭这个成语?” “废话。你就是去问小孩儿,他都知道这成语什么意思,”杭嘉澍斜眼,“但你要问他有没有感受到光阴如梭,你觉得小孩儿能感受到吗?” 沈司岚目光沉静:“你到底想说什么?” 杭嘉澍爽快的喝了口红酒,酸甜入喉。 他散漫靠着,后脑勺轻轻磕了磕墙,眼底神色不明,却又似乎带着无限惆怅。 “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把穗杏当妹妹看,还是把她当女儿看,她每长大一点,我就希望时间再慢一点,哪怕她这辈子也长不大都好,反正横竖有我,我也不介意背着这么个拖油瓶。后来听到她跟你谈恋爱,有那么一瞬间,我开始想到底她是我的拖油瓶,还是我是她的拖油瓶。” “或许压根不是她需要我,她会好好长大,按照自己的人生轨迹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会自己解决各种难题,总有一天会独当一面,”杭嘉澍轻笑,“而是我需要她。” 这个问题是他早已意识到的。 “每次我故意打扰你们的时候,你是不是挺烦的?她是不是也挺烦的?” 沈司岚没说话。 他不说话杭嘉澍也能猜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就是想再晚点把她交给你,”杭嘉澍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是她已经二十岁了啊。” 喉间有些泛苦,杭嘉澍最后指着沈司岚的鼻尖警告他:“畜生,对她好点。” 沈司岚很不爽杭嘉澍左一个畜生,右一个畜生的喊,但这时候他妥协了,点点头:“嗯。” 仗着穗杏不在,杭嘉澍郑重其事的说了句肉麻的话:“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交给你了啊,兄弟。” “嗯。”仍是简短的回答,却很笃定。 “我很爱她,”杭嘉澍看不惯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像个孩子似的不服气说,“比你还爱。” “都是不同的爱,”沈司岚笑了笑,“有什么好比较的。” 又喝了点酒。 杭嘉澍对沈司岚分享了许多穗杏小时候的趣事。 他说小时候陪穗杏玩家家酒,穗杏当妈妈,他当爸爸,看着穗杏一个半大的孩子抱着娃娃,奶声奶气的哄娃娃睡觉觉,他就觉得好笑,怎么也觉得这幅画面很滑稽。 可这个半大的孩子长大后,最终也会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丈夫孕育自己的孩子。 杭嘉澍看了眼沈司岚。 有点想象不出来这逼当爸爸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之前也想象不出来这人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现在见识到了,却也没有那么违和。 喝完一瓶红酒,杭嘉澍利落起身:“走了。” “慢走。” “那什么,”杭嘉澍抿唇,“做好措施。” “……” 说到这里,两个毫无经验的男人同时话语一哽。 他妈的,就很羞耻。 老父亲心态的杭嘉澍有点遭不住。 “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杭嘉澍捂额,颇有些羞耻的掩耳盗铃,“这种事你们自己看着办,不然别人真以为我是什么变态妹控。” 沈司岚撩起眼皮:“你不是吗?” “不是,不是,说了不是!”杭嘉澍否认三连,“困了,回去睡了。” 杭嘉澍走了后,沈司岚走到衣柜面前缓缓打开门,打算将这个委屈的小东西迎出来,顺便想想该怎么哄她。 在衣柜里窝成一团的人原本正将脸埋在膝前,听到动静后突然抬头与他对视。 沈司岚注意到她眼圈有点红。 穗杏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哑,一看就是还没缓过来情绪:“我哥走了吗?” “走了,”沈司岚倾身将她抱了出来,“躲这么久累不累?” “一点点,”穗杏说,“有点麻。” “哪里麻?” 沈司岚给她揉。 穗杏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任由他帮自己按摩,突然说:“我刚听到杭嘉澍说他很爱我了。” 沈司岚轻笑:“嗯,但是别跟他说。” “我才不会说,那多尴尬,”穗杏嘟唇,一脸傲娇,“我偷偷给你说,你也不要告诉我哥哥。” 沈司岚凑过耳朵:“嗯。” “我也很爱他。”穗杏说完后不好意思的抿起唇。 沈司岚:“你们兄妹当我传声筒吗?” 穗杏:“没有啦。” 沈司岚:“那我呢?” 穗杏佯装不懂:“你什么?” 沈司岚挑眉:“你说呢?” 她继续装傻:“我不知道。” “那我去跟你哥说你一直在这里。” “别,”穗杏突然抱住他的腰,别扭的说,“我也……爱你啊。” 沈司岚笑了笑。 穗杏被他的笑闹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什么啊?” “没什么。” 穗杏说:“我说了爱你,你也要说爱我。” “我之前说过了。” “什么时候?” “你睡着的时候。” “哇,那不算,你再说一次。” “那你再说一次你爱我。” “……你这人怎么这样。” 穗杏偏过头,故意不理他了。 “学妹。” 不理不理。 “穗穗。” 不理不理。 “宝贝。” 穗杏心里麻了那么一下下,凶巴巴的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沈司岚看她虽然背对着自己,实则通红的耳尖已经暴露了她。 身后突然涌上来一股熟悉的气息,穗杏被他从背后抱住,然后他咬着她的耳朵,比她还小声的说:“爱你啊。” 切。 切切切切切切! 穗杏趴倒在床上,“我困了,我要睡了。” 沈司岚将她从软床上捞起来,吻上去。 穗杏手脚舒张,渐渐觉得浑身都化成了水。 他问:“给我吗?” 穗杏最讨厌沈司岚问这种她压根没法回答的问题。 “随便你……” “你要是没做好准备,”沈司岚说,“那就再等等。” 穗杏:“等多久啊?” 沈司岚:“看你。” “我、我,”穗杏仰头看着他,黑瞳清亮,“我不会,要是配合不好你不能怪我。” “我也不会,”沈司岚居然也谦虚起来,“要是技术不好请你多担待。” 穗杏瞪眼:“……那你总比我技术好吧?” “不一定,”沈司岚亲亲她的脸颊,“理论和实践是两码事。” “理论?”穗杏皱眉,“难道你理论很好吗?” 沈司岚淡定拉踩:“总比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好。” “我什么都不懂?”穗杏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当即说道,“说不定我看过的小黄书比你看过的小黄片还多。” “……你看过什么小黄书?” “你问这个干什么?” “拜读一下。” 絮絮叨叨的对话,冲淡了穗杏的羞涩。 她其实还是很害羞,但对他的喜欢和渴望很快胜过了这种羞赧。 年轻男人对初次总是急切而又有耐心,只要他足够爱,那么他是愿意暂且忍下几乎快要冲破理智的欲望,用缓慢且层层推进的前/戏去抚平她的紧张,交错的呼吸滚烫而沉甸,越是紧张,越是期待。 这样也是有代价的,中途到大汗淋漓,也还未尝到□□的甜蜜。 可身体上的甜蜜却远不及肌肤相亲那一刻心中涌上的爱意。 初次的恋爱青涩而悸动,而初次的性却又凌驾于青涩之上,纵然开往云端的道路并不平缓,却仍然在这种互相试探的过程中全身心投入沉溺,恨不得将对方拆骨入腹。 比起性上的愉悦,爱才是令人深陷其中的毒/药。 和爱的人肌肤相贴这件事到底有多快乐。 大约就是头晕目眩,浑身细胞都被填满,快乐到每一个毛孔都在尽情舒张。 沈司岚暂且停下,抽手快速拿起床头柜上的东西。 吞纳下带有温度的权杖,穗杏有些生涩,年轻的身体无法成熟驾驭着权杖荡在云端中,可恰巧是这样的生涩,正好取悦到男人内心本能的占有欲。 沈司岚仗着她的柔软乖顺,温柔却蛮狠的将漂亮的娃娃摆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肆无忌惮,花样百出。 间歇的疼痛过后,穗杏很快被秋千甩到了真正的云层顶端。 脚下如同踩着棉花糖,轻飘飘的拥着她整个人悬浮在空中。 在穗杏喘过后,她迷迷糊糊间听到沈司岚悠长的叹了口气。 她断断续续地问:“为什么叹气啊?” 他的回答里夹杂着低喘:“嗯?因为太舒服了。” 穗杏尴尬地闭上了眼。 早知道不问了。 她突然想起曾经和室友们聊过的带色话题,又悄悄睁开了眼。 这时候的沈司岚是什么样子的。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看着好像和平常不同。 尤其是刚刚沉醉的样子,眼睑微红似有醉态,一双桃花眼中水光似雾非雾,嘴上说的都是些听了会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浑话。 语文水平不怎么样的穗杏只能在心里感叹。 啊,他好好看呐。 沈司岚却将她的偷瞥当成了另一种邀请:“再来?” “不不不,”她赶忙拒绝,“够了够了。” 沈司岚眼中情/欲还未完全褪去,就因为她这一瞥,他再次有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