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女人，晚上见
苏凉末速地把车驶入车库，拔掉钥匙之后又上了楼。 男人车就他后面，她进入电梯时他刚好下车，苏凉末转动手里钥匙圈，眼睛盯着不断上升数字键，电梯门叮地打开时，她靠着电梯墙身子挺直，大步走了出去。 几乎她开门关门瞬间，男人便也上到了她所楼层。 苏凉末把钥匙丢向柜子，一阵门铃声传来，她去脱外套手顿了顿，走到门前，拿钱电话，上头屏幕显示出男人脸，“喂？” “开门。” “不开。” “赶紧。” “先生你走错地方了，这是我家。” “凉末。” “回去吧，警方现盯得正紧。” “酥酥。” 苏凉末仍然没有要开意思，“够了吧？” “那警察现就下面。” “你知道还来？”苏凉末不由惊呼，真是疯了。 “我想看看你，抱抱你，外面也不方便。”男人话语中透出急促，又伸出手掌拍了拍门板，“开门。” “你还是离开吧，卫则盯得那么紧，你想，万一被他逮到你我家出现，你就算有十张嘴巴都说不清。”苏凉末深知卫则性子，他唯一信念就是抓住占东擎，将他绳之以法，凡是能落入他手里成为把柄事，苏凉末都会量避开。 “他一时还不会上来，至少要确定我你家之后，有了足够把握他才会出现。” 男人压低嗓音，“再不开，我可不保证待会你邻居会出来骂人。” 苏凉末一看时间，都凌晨了。 她想了下，后还是挂断电话，伸手去开门。 门还未完全打开，便被一股外力使劲推着，眼前一暗，男人反手拍上大门，他双手捧住苏凉末脸，脚步一转，将她给压门板上，她嘴里话还没能说出来，缱绻而缠绵吻便缠着她，苏凉末无所适从，抬起手掌握住男人腕间。他却轻巧挣开之后，双手使劲掐她身后。 两人身体亲密无间，几乎没有一点缝隙，他吻激烈而狂肆，也令她招架不住、溃不成军，苏凉末不由嘤咛声，男人手却松开之后，以指尖勾起她上衣，指腹滑过她柔嫩肌肤，那种触觉差点让他把持不住。 苏凉末两手圈紧男人脖子，他带着她，脚步趔趔趄趄要往卧室走。 苏凉末及时苏醒过来，她睁开双眼，手掌按住男人肩头，“不行，卫则说不定马上就上来了。” “这人真讨厌，男欢女爱事他还想管吗？” “可正是因为有他里面，你戏才能越唱越精彩不是吗？卫则越是急切地想要证明你是占东擎，你反而能坐实你苏先生身份，这样也有利于你早日御洲坐稳根基重开始，说到底，这潭水搅和得越浑，你反而越容易置身事外，我也总算明白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了。” 男人凉薄唇角拉开，眼睛盯着苏凉末一张一合小嘴，只等她将想说完话说完了，男人眼里笑意这才浓郁开来，他呼出热气就喷灼苏凉末唇瓣处，“从你开口时候，我就想吻你了，”他手指一遍遍她红润下嘴唇上摩挲，“一个女人话真多，就应该亲到你话都讲不出来。” 说完，薄唇便封住了苏凉末嘴。 他撬开她牙关，唇舌交缠缠绵，男人手也推开她文胸，真想客厅里就将这一把火也狠狠燃烧起来，心里，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全然沸腾，苏凉末踮起脚尖，他双手一个托举，让她腿腾空悬起。 她这会支力点全男人身上，亲吻过后，他脸埋她颈间，一下下啃咬着她脖颈，她耐不住痒意，“好了……” 话语声犹如猫儿呢喃似。 “这样就好了？”男人揉着她腿，“说实话，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先生，你谁啊，让我想你。” 男人恶意用力揉了把，“说说，哪里想我了？” 他稍微往后退了步，苏凉末上半身由于失去支点，开始从墙上往下滑，她想要回双腿，可腿还被男人控制住腾空悬着，整个人即将往下掉，“想你，还能怎么想，当然是心里想咯。” “是吗？”他指尖她腿上画着圈，“身体呢？” “也想。” “哪个部位想。” 苏凉末撑得辛苦，“你想要哪里想就哪里想，放我下来，好累。” 男人双手索性拖住她臀部，“这儿想了没？” “想了，都想了。” 男人满意地浅勾起笑，脸埋至苏凉末胸前，咬着她毛衣扣子，一下下往上勾。 苏凉末捏着他耳垂，“真别闹，以后时间多是呢。” 他手掌滑进她裤腰，苏凉末觉得痒，一下挣扎起来，人差点摔了下去，男人适时接住，双手抱紧她。 抵着门板后面忽然传来阵清脆门铃声，刺耳而尖锐，吓得苏凉末浑身一个激灵。 她手掌按着男人肩膀，“有人。” “肯定是那个警察。” 卫则听不到有任何动静，索性用手拍门板，“凉末，凉末！” 苏凉末后背绷直，一条腿落到地上，正了正神后这才开口，“谁啊？” “是我，卫则。” 苏凉末示意男人别说话，“这么晚了，有事吗？” “方便让我进来吗？” “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卫则手掌撑住大门，“我看到占东擎进了这幢大楼。” 苏凉末侧过头看眼边上男人，“你说是占东擎？” “是。” 苏凉末隔着门板继续发问，“那你找到他人了吗？” “没有。” “卫则，我真累了，刚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况且占东擎事我不想再管了。” “他没来找你吗？”卫则试着开口。 苏凉末态度坚决，“没有。” 卫则几乎是一路跟着苏先生来，管没有亲眼看到他进了苏凉末屋子，但确实是进了这幢楼，不用猜都能知道他是来找谁。 卫则站门外，苏凉末不肯开，他自然没办法，“好，那你注意安全，我走了。” “嗯。” 苏凉末透过猫眼往外看，眼见卫则离开后往电梯方向而去。 她重重呼出口气，目光狠狠瞪向边上男人，“你应该知道现是关键期，警方和莫清那边咬你咬那么紧，你居然还乖乖给他们送上门。” “不，你说错了，”男人手指往她鼻尖轻点，“我是给你送上门了。” 苏凉末手落向门把，“趁着卫则离开时间，你赶紧走吧。” 男人按住她手，“走什么走，你以为你三两句话就能让卫则真相信了？他那鼻子比狗鼻子还灵，这会肯定守哪个角落，专等我出去。” “你既然知道还来。” “我是来给你解释。” 苏凉末透过猫眼观察着外面情形，听到男人话后，自然接了句，“解释什么？” “唐可说我那地方有胎记事。”男人呼吸声漾她耳畔处，苏凉末想要退开，这才发现身体已经被他给重压住了。 他好笑地盯着她慢慢红透脸，连带着耳根处都有浅浅漾出粉色，他嘴角吐出一句话来，令苏凉末困他怀里身体都跟着瑟缩下，“你说，是要怎样动作才能看到那么隐秘地方？” “这话问唐可去啊？” 男人双手往她背后一掐，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她往屋里走，苏凉末小手紧握成拳头往他肩头砸去。 男人边走边说道，“走走走，进去好好看看清楚。” 卫则是没走，就坐小区外面车子里，他敞开车窗，点着根烟看向苏凉末所楼层。 浴室灯亮了，没多久，那黑暗便掩入了眼帘中，彻底昏暗下来。 他整整外面守了一夜。 翌日，他记得他只方向盘上趴了一小会，卫则揉着眼角看向窗外，这时，兜里手机响起来，他看也没看便接通了。 “老公。” 卫则没有答应，“有事吗？” “你昨晚又没回来，是出任务吗？” “嗯。” “什么任务。” 他语气里头匿不住疲倦，和懒得解释敷衍，“打电话给我到底有什么事？不是告诉过你，出任务时候少联系么？” “我就是看你整晚没回，担心你。” “没事了么？挂了。” 卫则合起电话。 苏凉末累得精疲力，一条手臂横出薄被外面，她摸了摸身侧，被窝还是暖。 穿着件睡衣走出去，她睡眼惺忪靠门口，早餐香味已经迫不及待钻入鼻翼间，她踩着拖鞋来到餐厅。 入眼一幕，也令她不由顿住脚步。 男人背对她站餐桌前，纯白色衬衣袖口挽起至手肘处，阳光透过窗户直直洒落进来，男人担了满满一肩，苏凉末双手插进衣兜，侧着头看。 他用调羹转动汤锅里粥，那味道便散发地加浓郁。 金黄色光晕衬托下，宽肩窄腰配着这个身子骨架，怪不得总有女人为他痴迷。 苏凉末上前几步，看着桌上满满一桌子饭菜，“你也太浪费了吧？” 边上，堆着几个印有某家五星级字样打包盒。 男人夹起一筷子菜送到她嘴边，“洗漱过没？” “洗啦。”她张嘴咬了口，忽然想到什么，双手拢紧睡衣前襟，“谁让你昨晚不带套？” “你这地方不是没有吗？” “我才从瑞她们那里搬出来，再说我干嘛准备那东西。” 男人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要是怀上了正好，生下来。” 苏凉末两腿这会还是虚，她双手抓着男人肩膀，“天都亮了，你赶紧走吧。” “别啊，喂饱了你就着急赶我走。” 苏凉末往他肩头敲了下，“怎么真跟变了个人似？” 他手掌托着她小脸，“以前没感觉，现却有了深深地体会，每天早上起来就想看到你还熟睡中脸，不管是疲倦也好，欲求不满也好……” 苏凉末扑哧笑出声，“你才欲求不满。” 好好煽情气氛，又给男人接上了，“我想，再高位子，再大权利，都比不上我醒来时看到枕边这张熟悉脸来令我欣慰。” 苏凉末脸靠向男人肩头，目光不由扫光那些打包盒，“等等，”她骤然想起些什么，退开身后开口，“东西你是从饭店订？” “嗯。” “那服务员肯定也看到你脸了。” “怎么了？” “你不说警察可能还附近吗？” 苏先生双手落向苏凉末肩膀，“瞧把你吓得，就算抓到我这，又能说明什么？” “东擎。” 男人望入她眼底，“说漏嘴了，错一次罚一次。” 卫则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大门口，看到有名穿着制服服务员出来，卫则跳下车子上前，一边掏出自己证件。 “警官，我只是来送早点。” “刚才进去时候，我让你留心事怎么样了？” 那名服务员手里还拿着单子，“14里头没有别人，签单也是个女人，”他将单子给卫则看，“你看，叫苏凉末。” 卫则接过手一看，却皱起了眉头。 他对苏凉末字体很熟悉，这黑色签字笔下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绝不是苏凉末。 卫则锐利视线落向服务员，“你说都是真？” “当然是真。” 卫则目光不由看向那幢楼，“好。” 服务员回签单之后，走向停路边车。 关上车门，看见卫则走进小区背影越来越远，他这才从兜里掏出一叠钱。 这是里头男人给他。 苏凉末和速地进屋换好衣服，东西也草草吃了几口，拉着男人手臂往外走，“以防万一。” 两人走出屋子去等电梯，苏凉末看着两部电梯，其中一部往上，另外一部正好往下。 12楼下来之后，停他们所楼层。 苏凉末跟男人相继进去，与此同时，几乎是合上电梯门瞬间，另一侧卫则也上来了。 他步走过去按响门铃，可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卫则其实还没有想好，如果他是以一个警察立场，显然，就算证明苏先生昨晚是苏凉末那里过夜，也没法直接说他就是占东擎。只能让他怀疑得到深一步证实而已，可如果不是这样，他还能有什么立场？ 他按了几下，苏凉末没有开门，卫则抬起腕表一看，回头看眼电梯，他跑过去飞地按住下行键，等他坐进电梯来到负一层停车场时，远远便看到苏凉末和男人走一起身影。 卫则又大步上前，“凉末。” 苏凉末听到这阵声音，强自镇定，急忙抽开被男人握住手。 “卫则，你怎么会这？” 卫则眼睛盯着跟前男人，“这位苏先生呢，他怎么会这里？” “卫警官，你不会外面守了一夜吧？” 卫则不再执意坚持他就是占东擎，“凉末，他有没有为难你？” 苏凉末摇头，“我们只是碰巧遇见。” “我说她迟早会是我女人，卫警官，谈情说爱事总不需要跟你报备吧？” “占东擎，天底下会有这么巧事，昨晚我一直跟踪到这个小区里面，是亲眼看到你进去，你直到今早才离开，别告诉我你没住这。” 男人瞅了眼，见卫则大有将苏凉末护着架势，他一把将苏凉末拉到身边，“警察是不是连别人上床生孩子事都会管？” “苏先生，”苏凉末适时冷下脸，选了个恰当时机，对这个昨晚还缠绵入骨男人翻脸，“请你说话自重些，别总说些误导别人话。” 她尔后又将目光别向卫则，“卫则，你也没必要再揪着，我确实跟他偶然碰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个小区里头。” “需要我调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吗？” 苏凉末视线垂下去，“不用，卫则，其实把话说开了吧，你是一直认定他就是占东擎，也一直认定我配合他演戏，不过随你怎么想，你要有证据呢，现就可以把他带走，我绝不多说一句话。” 这样咄咄逼人口气，竟是同曾经占东擎如出一辙。 卫则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苏先生则一副神清气爽模样，他直了直身，“算了，不逗你们了，卫警官，我要追求个女人很正常吧，”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张门卡，“苏小姐楼上房子，是我才买下。” 苏凉末也是一惊，只是并未表现出来。 卫则接过门卡，一张脸瞬间变成绿色。 苏先生又把门卡回去，他指了指不远处车，“我跟苏小姐正好乘坐一辆电梯，所以才顺道。” 苏凉末不着痕迹朝他瞪了眼，她本来就奇怪，就凭着占东擎警惕缜密性子，不可能将自己随时处于危险之中，没想到他早已经给自己留好了退路，居然连她都没告诉。 也是，她要早知道，昨晚说不定就把他赶回楼上去了。 占东擎两根手指夹起门卡朝着苏凉末扬了扬，尔后挑了下她下巴，“女人，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