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夜逐渐深了，街上车也逐渐变少，行人归家。 然而医院急诊室是一个24小时都会有故事地方，也仍然灯火通明。 夏可扯下纸巾擦了擦手，丢到了一旁垃圾桶，走出了洗手间。 她觉得有些嘴馋，跑到了医院自动贩卖机买了冰淇凌。 这个世界自动贩卖机里几乎什么都卖，夏可不知道原理，只要点击图片，食物就出来了。 她多买了一个，装进袋子里，想着刚好也给褚向墨一个。 夏可撕开包装，往垃圾桶一丢，鼻尖似乎闻到了一股奇异香味。她正准备往急诊走回去，就听见身旁有人跟自己打招呼。 “夏小姐。” 香味更浓了，就好像是什么甜腻腻香水被打破在地毯上一样。 夏可一回头，看见了某位穿着白大褂都掩饰不住俊朗男人。 她心里想怎么就忘了林浪在这家医院上班呢。 但是面上仍然礼貌打招呼：“林医生。” 林浪彬彬有礼，笑容加深了一些：“夏小姐还记得我。” 夏可其实不太想和这货打交道，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可能是因为原著中那些不可描述太抖S了，夏可都觉得对方微笑都不怀好意，手里冰淇凌都有些不好吃了。 夏可干笑了一声：“我记忆里比较好吧。”说完她往旁边挪了两步，十分自然地就要离开，“不打扰林医生工作了，我先走了。” 夏可心里在想，难道这股甜腻腻味道是林浪信息素？未免也太O了吧。 结果林浪似乎是故意，往夏可走了过去，还带着好奇问道：“夏小姐是怎么知道我是医生？” 夏可忍住了想要拔腿就跑冲动，她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回答道：“你胸牌上写了。” 且不说褚向墨跟她说过，光是胸牌上这么大个主任医师几个字，她又不是看不懂。 林浪走近了，他比夏可高了许多，夏可觉得他似乎和褚向墨一样高，都需要她仰头看着对方，给她造成了一种隐隐压迫力。 就在夏可要忍不住往旁边走两步时，林浪十分自然地稍微偏了一点步伐，走到了自动贩卖机，看到夏可模样，林浪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他选好自己想要商品，拿出衣领内工作牌扫了一下，眉微微挑起，声音轻扬：“夏小姐，我怎么感觉你有些怕我呢？” 夏可：…… 夏可想要偷偷溜走身子一僵，随后转过身来面对林浪，表情十分无辜。 “我这个人从小就有些怕医生啦，林医生误会了。”她顿了顿，指出，“林医生身上信息素味道好像有些重。” 林浪似乎是理解了地点点头，他表示歉意，“这味道暂时散不了，不过不是我。” 他弯腰拿出了一份饭，随后像是随意一般问道：“夏小姐是和向墨一起来吧？” 他知道褚向墨在这里？ 夏可想想人家是这里医生，能知道也不奇怪。 似乎是看出了她疑惑，林浪微笑道：“我刚刚看了向墨过来，今天晚上辛苦你们了。” 夏可祭出自己打工多年营业笑容：“都过去了，好在向墨哥没有受太严重伤。” 听到了夏可话，林浪似乎微微一顿，他棕褐色眼眸总是很温柔，语气也很柔和，似乎是因为常年做医生对待顽劣病人习惯，他对什么都很有耐心样子。 夏可就听男人道：“夏小姐和向墨关系很好啊。” 夏可心中一阵警觉，难道是林浪吃醋了？这话说怪怪。 夏可：“我和向墨哥是校友嘛。”她观察了一下林浪表情，发现自己什么也观察不出来。 林浪棕褐色眼眸似乎总是带着包容和温柔，在和人说话时也总是保持着倾听模样，夏可跟他又是三言两语下来，要不是心里还保持着警惕，都觉得对方真是个温柔得让人轻易放下戒心人。 夏可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感觉再多说几句，自己家住在几号楼都要告诉对方了。 于是她道：“不好意思啊林医生，向墨哥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林浪笑容不变，点了点头，十分温顺地和夏可说了声再见。 就在夏可转身准备跑路时候，听见身后林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开口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方便回答吗？” 夏可想急忙跑路，但是还是按捺住了自己逃离心，只能转回身子：“林医生有什么疑问吗？” 林浪温柔眼眸看着她，仿佛是在问一个十分普通又寻常问题，如同问她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一样。 “夏可小姐，其实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没有受到信息素影响呢？” 夏可：？！ 夏可：“诶？！” 看到夏可有些震惊表情，林浪笑容不变，但是夏可莫名觉得自己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样。 林浪好心提醒道：“夏可小姐有没有发现这条长廊里没有人来。” 夏可后知后觉地点点头，才发现这么久了，明明离洗手间和自动贩卖机这么近一条路，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林浪：“那是因为我身上还残留着强烈发/情期Omega与Alpha结合味道呢。” 夏可身子僵硬，她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难道这家伙正在直愣愣告诉她，他刚刚在和别人这样那样？！ 她还只是个孩子！ 她并不想知道啊！ 似乎是被夏可震惊表情给逗笑了，林浪轻笑了一声，解释道：“我刚刚做了手术出来。” 夏可想到了什么，立刻道：“那你刚才还去看了褚向墨！”还是这一身味道去。 夏可上次被科普了常识，AO之间结合信息素，就连Beta都抵挡不住。 林浪表示无辜：“急诊里有信息素屏蔽仪。” 这个东西夏可知道，字面上意思都能理解，就是信息素屏蔽装置。 这玩意儿特别特别贵，一般只有非常严肃场合才会有。急诊有夏可也能猜到，急诊虽然分区，但也会在忙碌时有纰漏，有了信息素屏蔽仪也就有了保障。 夏可抓住了华点：“那你呢？” 林浪微耸了耸肩，这样动作在他做来也很优雅，“我做手术前打了针。” 夏可和林浪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双方都沉默了下来，唯有空气中甜腻腻信息素在空气清洁装置努力在慢慢地减少。 沉默，沉默是今晚康桥。 夏可决定打死都不说话，怎么滴，林浪难不成还能逼她？ 似乎是明白了夏可鸵鸟政策，林浪挑了挑眉，善解人意道：“夏可小姐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 但是你眼睛可不是这么说。夏可腹诽，她正打算微笑告辞跑路，听见了远处沉静又似乎不带一丝情绪男声。 “夏可。” 夏可回头，看见了站在拐角处褚向墨。 她想到了空气中信息素，顿时着急地跑过去，拉着对方：“你怎么来了！这里空气不好，咱们走咱们走。” 褚向墨脸上因为喝过酒红晕早已消失不见，其实从他来到医院后态度，夏可甚至觉得有可能他都没有醉过，一直保持着清醒。 他拉住了她手，低声道：“冰淇凌要洒出来了。” 夏可才注意到手里盒装冰淇淋因为长时间不吃，渐渐化开了，她这么一顿小跑，有些洒出来。 “我没事，味道散差不多了。”安抚了夏可担忧，褚向墨从口袋中拿出纸巾，慢慢地给夏可擦手。 他拉过她被冰淇凌洒到手，握在手心里，掌心向上，修长大手将她纤细五指包裹在内，温热触感随着细微摩挲一瞬间似乎能传到心底。 他擦得那样慢，还很温柔，一寸一寸地将她手指擦干净。 她手放在他掌心里显得有些小，似乎只要他轻轻合上，就能将她手完全笼罩在他掌心。 “好、好了吧。”明明很纯洁擦手，莫名旖旎了起来。 夏可神经粗，但是褚向墨这样专注目光，一直盯着她手，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褚向墨没有多做什么，他很快松开了夏可，随后抬头看向一旁抱着胸饶有兴趣看着林浪。 褚向墨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舒朗：“就不打扰林医生工作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褚向墨就带着夏可离开了。 “再见。”身后林医生好脾气地说道。 夏可跟在褚向墨身旁，一直觉得有一道视线似乎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地回头，就看见了林浪温柔笑容。 见到她回头，对方笑容加深了一些，朝她点了点头。 夏可：…… 夏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不应该才是那个路人甲吗？为什么你们两对对方完全不感兴趣样子？ 就算林浪笑得再温柔在宽厚，夏可都觉得对方蒙上了可怕阴影，她忍不住往褚向墨身旁贴了贴。 还是男主天使一点。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动作，褚向墨也十分配合地靠近了她一些。 “外面好像下雨了。” 褚向墨说道。 他们已经走到了医院大厅，自然也看见了絮絮秋雨从空中飘落。 褚向墨转头看向夏可：“你饿不饿，不然我们吃完夜宵再回去。”医院是整个首都最好医院，还有一层全是餐厅，是专门设置。 夏可点了点头，跟着褚向墨走时候还感叹一句：“要是雨快点停就好了。”想回去睡觉了，谁让她是明天还要早起打工人。 不过这雨这么大，估计一时半会也小不了。 两个人很快离开了大厅，过了一小会，一旁正拿着伞，从旁边超市匆匆买来行人正准备打伞出去。 “诶？雨停了？”行人惊讶了一下，随即懊悔自己怎么就等不及买伞了呢，再等两分钟也不花这冤枉钱。 他叹了口气，最终收起伞，匆匆离开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