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色字头上一把刀（两章合一）
因为看护还没找到合适的，组织里的医生都是男的，而家中还有一位病美人顾毓，所以阎王显然并不放心外人，顾离便被他暂时派去照看一下言罗。 顾离对于这个临时任务，很满意。 既可以“照顾”言罗，又不用担心被白河和黑韫骚扰。 顾离见到了瘫痪的言罗。 她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躺在床上。 不过顾离的视线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落在坐在床边的顾毓身上，他拿了本书，似乎在陪妹妹。 这对“同病相怜”的兄妹相处的画面乍一看倒是挺温馨有爱。 顾离朝顾毓走过去，即使听到动静，躺在床上的言罗也只有眼珠子能动，但看见顾离那刻，她似乎被注入了灵魂，死死瞪着顾离，视线锐利如刀，似乎试图用眼神杀死她。 “阎王叫我来照顾她。”顾离对顾毓道。 顾毓将手中的书放下，朝顾离伸出一只手。 明白他动作的暗示，顾离微讶了一下，下意识地扫了眼言罗，随即站到顾毓身边，他的手臂朝她腰一圈，将她一把抱住了，然后把脸贴住她的腰侧蹭了蹭。 “她这个废物都没怎么伤到他。”顾毓毫不掩饰他话语的鄙夷和嫌弃。 顾离站在床边，看着床上不能动弹的言罗。 本来还勉强维持着往日气势的言罗，听到顾毓的话，她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显着的变化。 先是难以置信，随即她的嘴唇哆嗦起来，就连脸部肌肉都在抽搐，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现在这样子比植物人还可怜，离离，你开心吗？” 顾毓知道言罗针对顾离，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从背后搂着顾离的腰，将下巴轻搭在她肩上，看着言罗，吐出的话幸灾乐祸中透着冰冷的残忍。 “可惜了，我本来想自己动手的。”顾离淡淡道。 自己的仇自己报，不假他人手。 言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再弄她，对顾离来说一点成就感和乐趣都没有了。 不过可以情感刺激一下，说不定她一气之下发生什么医学奇迹呢？ 顾离转身抱住顾毓，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假惺惺地说道。 “她那么爱你，为了你不顾一切甚至父女相残，你这么利用她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吗？” “她身上流着那男人的血液，只让我觉得厌恶又恶心。”顾毓冷冷道。 对于顾毓的话，顾离不置可否，与她无关，只要别利用她就好。 很早以前顾离就对顾毓声明过，她可以陪他上床谈心排遣寂寞，但是他要是敢将她置身于危险，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弄死他。 贪图她什么可以，害她不行。 被言罗撞见那次，也是顾离一时被美色迷了眼，自己不够谨慎，所以没有迁怒于他。 只能说是色字头上一把刀，所以顾离决定除了顾毓以外，平时也找别的男人宣泄一下，毕竟他中看不中用，吊她胃口。 俩人就在言罗的床边公然调情，言罗先是愤怒，拼命尝试起身，可惜没有医学奇迹发生，她极其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嗓音非常哑，努力辨认才能听出来。 “杀……了……我……” 她说的是。 哀莫大于心死。 他是她最爱的人，世上唯一在乎的人，为了他她愿意付出一切的人，他原来这么讨厌她。 意识到这一点，言罗却什么也做不了，她自然不想活了。 顾离看着言罗，其实这小女孩的心思一直很好懂，虽然天性残忍却又天真。 天生反社会人格，不在乎人命，以残暴虐杀折磨他人为乐趣，但她也有软肋，内心唯一在乎的人。 不是阎王，而是这世上唯一会对她温柔以待的哥哥。 顾离并不同情言罗，但也没了再报复她的兴趣。 她没有理会言罗，抱住顾毓，以只有俩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问道。 “顾毓，他对你已经做到哪一步了？” 能激得言罗从背后捅刀，可想而知，当时被她撞见到这对“父子”之间的画面有多刺激，可见为了这个计划，顾毓牺牲有多大，所以他故意在言罗面前说这些话，也是借此宣泄自己的糟糕情绪。 “怎么，你嫌我脏了？”顾毓平静地问。 顾离没回答，而是亲了他嘴唇一口，顾毓勉强被她安抚了，继续道。 “被他亲了摸了身体，如果让他草了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顾离光想象那画面，也觉得糟心。 “如果当时你是她，你会帮我杀了他吗？”顾毓问。 但他问完，还没等她回答，他自己笑着道。 “算了，我问的什么傻话，你又不爱我。” 顾离冷笑了一下。 “顾毓，他舍不得杀你，你不过是失身而已，想开一点，我会丢掉的可是一条命啊。” 顾毓身体僵了一下。 顾离推开他转身欲走，被顾毓一把抱住了。 “对不起。” 俩人短暂僵持间，顾离敏锐地听到一点响动，她反应迅速地推开顾毓，手臂一翻跃过床便站到了床的另一侧。 下一秒，阎王推门进来了。 他先是看了眼顾毓，接着视线投向顾离，床上的言罗完全被他无视了。 其实阎王突然出现的一刻，顾离的心里就一咯噔，心生警惕，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有个任务需要你马上去处理。”阎王对顾离吩咐道。 听到这话，顾离稍稍放下心来。 她点头应下，但她扫了床上的言罗一眼。 “那小姐呢？”她迟疑地问。 阎王眉头皱起，这才看向言罗，语气不带丝毫情绪道。 “本来看在好歹放在身边养了这么多年，给她留了条命，但会反咬一口的狗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说完，阎王掏出枪来对准了言罗。 看到亲生父亲枪口对准自己，言罗的表情竟然呈现一种异常的平静，她闭上了眼。 但阎王没有开枪，而是走到顾毓身后，将枪放在他手上，他意味深长道。 “不过一个女儿而已，顾离，我现在收你做我干女儿。顾毓，给你妹妹一个痛快吧！” 听到这话，顾离并没有因为阎王亲口认她做干女儿而感到高兴，而是心里再次打起鼓来。 她猜不透阎王的心思。 他到底是觉得没必要避讳她，毕竟这么多年都把她当听话的工具，还是发现了什么而警告她？还是在威胁顾毓？ 顾离陷入思索之际，忽然听到一声枪响，她猛地抬眼，便看到顾毓苍白的脸，颤抖的手臂，他开了枪。 虽然是阎王握着他的手扣动了扳机，但是干脆利落，一枪正中言罗的太阳穴，血浆混着脑浆溅在了枕头上。 这种场面，对于顾离来说还算好，但是她看着顾毓，显然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死人，还是他亲自动的手。 不过顾毓她也很难用常理揣测。 “好了，你出去吧。” 阎王满意地将枪收回，当着她的面，就一把将顾毓抱起来。 顾离迅速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出去了，她径直往屋外走，中间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一直到她走出屋子，这才转过头。 透过偌大的窗户玻璃，她其实可以看到屋里的景象。 顾毓被这个男人压在床上，他的身体就像一头熊一样又大又重，将他死死压住不能动弹，他宽厚的手掌正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摸，已经摸到了他的屁股。 顾毓能嗅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此刻他心里的绝望一点点弥漫上来。 这个变态……他果然察觉到了。 既然没有退路，那索性就鱼死网破吧！ 顾毓的手朝他腰间摸去，想要去摸那把枪，结果被他一把抓住了，然后他的身体被他翻过来。 他就用一只手轻松将他双手反剪，死死按在床上，顾毓奋力挣扎着，视线刚好扫到言罗的尸体。 床上的少女已经死得透透了，死相难看，简直就是一眼就让人做噩梦的程度。 顾毓明白，他就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背后的男人解着皮带，腰胯下那物什已经顶着他的屁股。 “小子竟然骗了我这么久，还真会装啊！我养你这么多年，让老子碰一下怎么了！！” 听到这话，顾毓挣扎得更厉害，结果屁股挨了一巴掌。 他此时恨得心都在滴血，又充满了无力感，脑海中不由浮现刚才顾离决然离开的背影，一股深切的悲凉感一点点蔓延上来。 顾毓放弃了抵抗。 她说的没错，不过是失身而已，只要他忍过这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将他碎尸万段！ 尽管内心已经说服了自己，但当他的裤子被扯下时，顾毓浑身血液都凉透了，他尝到了心如死灰的滋味。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声枪响。 牢牢钳制住他的手松开了，顾毓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玻璃窗户上出现一个小洞。 他本来心中一喜，接着重重一沉。 这是防弹玻璃，炸弹都炸不开，整幢建筑看起来普通，但就跟安全堡垒一样。 阎王猜到有人在外面开枪，他也嗤笑了一声，嘲笑外面那人的愚蠢。 可下一秒，那个小洞裂开了，逐渐变成一张蛛网，接着碎了一块。 顾毓听到男人一声闷哼，他扭头看过去，他的眉心多了一个小窟窿，鲜血从那小洞涌了出来，他倒在地上，双眼还睁着，并没有马上咽气。 看到这一幕，顾毓并没有丝毫惊慌害怕，而是勾起唇笑了。 他漂亮得如同天使的容颜露出一抹阳光般灿烂明媚的笑容。 然后，顾毓抬起脚，狠狠地朝他的脸踩下去，反复碾压，男人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脚踝，但他的生机正在迅速流失，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顾毓用脚帮他把睁着的双眼给阖上了，确定他咽了气，他拖着虚弱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果然，他很快就见到了去而复返的顾离，看到他这副模样，她并没有走近他，而是飞速跑到阎王尸体旁在他身上摸出一串钥匙，随即对他道。 “你自己保重，我有事要赶紧去处理。” 她此刻看着他的眼神，那口吻，仿佛俩人最后一面的告别。 顾离觉得自己也算对得起顾毓了，她终究没忍心看他这朵娇花惨被蹂躏，还是违背自己的原则出手了。 她杀了阎王，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 唉……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一刀催她的命！还是她自找的！ “别走！” 背后传来顾毓唤她的声音，但顾离头也没回，反而走得更快。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顾毓提高了音量，急切地说道。 听到秘密两字，顾离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我现在赶时间，你这个秘密最好对我有用，不然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