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别打,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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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奘竟然在……洛神那?!   李臻听到这话后的第一个反应是荒唐。   啥意思?   不是,你什么意思?   说好的一起剃光头,你特么偷偷去焗油?   呔!   秃驴!   敢和贫道抢修女!   好你个腌臜泼才……   一系列的念头从李臻心里晃过,最后化作了一声无语的问题:   “洛神阁下看上他哪了?”   “……”   “……”   无需洛神说,这下连狐裘大人都无语了。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三息时间,狐裘大人的声音响起:   “好了,莫要说笑。”   她打了个圆场,接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原来如此。我说么,为何百骑司搜遍天下都没找到玄奘的消息。他现在在你那?为何去你那?又是如何找到你的?”   “我亦不清楚。”   这次洛神没有隐瞒,只是越说越荒唐:   “他突然找上门来,我还以为他要降妖伏魔。可没想到,他只是看到了我,然后便问我能不能让他在这里当个知客僧。我答应了,他便在天目山上盖了一间草庐,每日在我这道场脚下做接引信众之用。信众一应布施全然不要,一箪食一瓢饮一日一餐便可。   甚至,他还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易容术,把那俊俏模样改成了不起眼的和尚。也不与苦济寺的僧人来往,日日单行。有信众便接引,无信众便餐风饮露,林间参禅……你若问我他要做什么,我不清楚。除了法会,我基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而举行法会时,他亦只是在旁边观摩。我发现他很喜欢看众生渡欲之场景,每次看的都很认真,专注。但无论任何人与他搭话,皆一言不发。法会之中无论发生何事,一概不言。法会结束之后无论何人结交一概不语……而我之所以和道士你说这件的原因很简单……”   说到这,洛神顿了一下。   接着才说道:   “过来,带他走吧。”   “……”   李臻一愣,可狐裘大人却问了一句:   “怎么?害怕他?”   而这次换来的是洛神的沉默。   片刻后,一声叹息:   “要是你呢,你身边跟着一个随时可能悟道,但你却看不清归途去路的家伙,你怕不怕?”   哪怕是有妖鳞天衣阻隔,李臻都能感觉到……   狐裘大人看了自己一眼。   然后替他做了决定:   “好。看住他,过段时间,我去接他。”   ……   接下来的时间就没李臻什么事情了。   他没去理会狐裘大人和洛神聊的那些东西,只是脑子里在琢磨……   玄奘到底想做什么……   聪明人总是喜欢钻牛角尖的。   就比如说自己……虽然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但问题是他也喜欢钻牛角尖。   而守静这家伙嘴又贱……   咱老李见到了这和尚,不会被别人喊一句什么“大威天龙”然后给卡察了吧?   而过了一会儿后,妖鳞天衣重新化作了那一只小蛇,钻进了狐裘大人的袖子。   看了一眼在那发呆的李臻,狐裘大人说道:   “等这边看看谁去驰援洛阳,大军出发后,咱们便出发,如何?”   “……嗯。”   李臻应了一声。   不再言语。   只是眼里是一抹如何都挥之不去的无奈。   这秃驴……   咋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   午后。   守静看着近在迟尺的回洛仓,直接朝着那看起来有重兵把守的镇子走了过去。   回洛仓,按照之前问路时,那挑担货郎的说法,是“周回十里,穿三百窖”。   而守静的观感也差不多。   这地方分两个区域,一个是“管理区”,也就是平日里那些守军、粮官伙计之类办公住宿的地方,一个就是储粮区。   二者互通,并且相互拱卫。   想要打进回洛仓里,就一定要先踏平那与回洛仓规模所差无几的外城。   而此时此刻的回洛外城还能看到一些残垣断壁,外面的平原上是各种错落有致暗合兵法之道的军营。   瓦岗军的精气神第一次展露到了守静面前。   还别说……比隋军确实更像隋军。   而整个回洛仓的外城城门处,络绎不绝的普通百姓正满脸喜悦的捧着米袋子进进出出。   守静注意到每个人手上都有着一种造型看上去不似正常铜板的钱币。   进去之人,会把钱币交给守城的守军,然后提着米袋子入城。而出来的人则都是兴高采烈的提着米袋子离开。   似乎这种钱币是某种“通行证”。   守静估摸了一下,应该是瓦岗人自己铸造的钱币。   这东西他没有。   也不需要。   只见他身型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回洛城内。   放眼望去,城镇道路宽敞,应该是专门为了运输粮食特地拓宽的。而里面的一些百姓看起来也和瓦岗寨相安无事。   允许出来熘达,只是不允许接近运粮主路。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提前已经换上了一身偷来的衣裳,所以看起来并不起眼,在加上这会儿回洛仓的主路上面不停有马车和百姓进进出出,看热闹的人并不少,他混在人群之中一点都不起眼。   看了一会儿,他眼里倒是有些犯难。   上哪找翟让去?   城外的军帐茫茫多,城内又谁也不认识。   虽然按照道理来讲,找“最大的”帐篷,应该就能摸清楚翟让和李密的动向。   但问题是……这不被当成居心不良才出鬼了。   翟让信不信自己无所谓,有坏女人在那,肯定错不了。   但问题是万一去了李密那……   他不怕李密,但会觉得很麻烦。   而就在这时,忽然,这运粮的主路上面,从回洛仓的方向走来了两骑将领,吸引了守静的注意力。   这俩人……   实力还不错。   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那股晦涩的道韵。   半步悟道?   另一个虽然差一点,但就自在境内而言,似乎也是个好手。   这俩人……有点意思啊。   正想着呢,忽然就见这俩将领竟然下了主路,朝着一条……看挂着的几根撑幡儿杆子的街上走去。   守静估摸这俩人搞不好是去喝酒……   于是眼珠一转,瞬间跟了上去。   而这俩人很好找,毕竟满大街都是看热闹的人,整个街道上就只有一处酒肆前拴着两匹马。   不用问,肯定是这没跑了。   守静直接就往里面走。   而走进去之后,这才发现,里面除了那两个在饮酒的将领,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   “……”   “……”   “……”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下来。   这回洛仓的闲汗下午都不喝酒的么?   守静吐槽了一句,接着自顾自的找了一张距离俩人最远的桌子,耐着性子的开始等店小二过来招呼。   而那俩将领也只是看了守静一眼,便自顾自的继续喝酒。   只是不知为何……那胡茬看起来很茂盛,武艺却稍微弱一点的汉子挪了一下凳子,从和另外那个半步悟道脸对脸,变成了大马金刀面朝窗户的侧身饮酒。   守静也不吭声。   一直到后厨那边的店小二哆哆嗦嗦的端着托盘,里面放着几个菜走了进来……   看到了守静后,店小二也一愣。   不过还是客气的喊了一声:   “二位将军,菜来啦!”   说着走到俩人身边,放下了菜后,夹着托盘才走到了守静这。   他似乎很怕打扰到这俩杀神,所以和守静说话都显得很小心:   “客官要吃点什么?”   “一壶酒,一叠豆子。酒要好的,可不能掺水!”   按照习惯点了东西,店小二便点点头。   而看着守静先递过来的钱还有些诧异。   但守静是怕一会儿自己要是去继续“跟踪”或者干嘛的,没顾得上给人家钱。   很快,一壶酒端和豆子端上来。   守静便自斟自饮。   期间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俩人谈话……可惜,这俩人似乎专门是来喝闷酒的。   你一杯我一杯,但就是一言不发。   至于店小二……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守静也是觉得稀罕了。   难不成这俩人是个哑巴?   就这样,他守着一叠豆子,喝了半壶酒的功夫,那俩人面前的酒坛便已经空了。   而菜也吃了个干干净净。   接着,两枚之前在城里看到的那种铜板被放到了桌子上。   守静心说还挺讲究的。   这俩铜板在这里少说能换两袋子粮食了。   接着,两边擦肩而过的走了出去。   一直听到马蹄声声走远,守静才赶紧喝光了最后剩余的酒水走了出去。   感知了一下两匹马离去的方位,他直接跟了过去。   两匹马的速度不快,守静也就不紧不慢的跟着。   就这样一直沿着马路都快要到城墙边上了,忽然,他发现前面的两匹马竟然掉头了。   掉头,然后就不讲理的朝着他这边冲了过来……   干啥?   手机忘店里了?   脑子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忽然就觉得不对……   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接着头一偏……   一只羽箭擦着耳朵就过去了。   “……”   守静嘴角一抽。   心说你这可真特么算描边了。   不过既然如此,他反倒不走了。   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拦在了路前。   两骑百余步的距离几乎转眼即到,而就在距离守静十几步的时候,那将领率先勒停了马匹。   一双虎目不见什么杀意,反倒有些兴趣的观察着衣着普通的守静。   上上下下的打量完,才说道:   “某家的箭,可是很少空的。”   守静心说你可拉倒吧。   这水平都臭大街了。   还好意思在那显摆呢。   要不是想找你俩问问东西,早让你俩看看什么叫大地母亲在忽悠着你了。   而这时,后面那满脸胡茬的汉子才冷声喝了一句:   “前方何人,报上名来!”   “某家常山赵子龙!”   “……”   “……”   完美继承了李臻性格之中某一部分劣根性的守静这话一开口……   这俩人怎么想,他是不知道。   但他知道远隔万里的李守初笑喷了。   呸。   不好好想你的御弟哥哥,你笑个屁。   渣男。   正想着,就听见那文化的汉子忽然一脸同情的来了句:   “你要不是个疯子,要不就是个傻子。”   “疯子傻子说谁?”   “疯子傻子……嘿!   ”   那汉子脸色一下就不对劲了。   接着二话不说,抽出了马后的刀。   “好个泼皮,口齿倒是凌厉!就让你家爷爷来教训教训你……驾!”   “……”   “……驾!……?”   见催动不起马匹,那汉子有些疑惑的低下了头。   这时才看到……   原来自己的四个马蹄同时陷入了……不,是四块巨石凭空“长”了出来,用凹槽卡死了马蹄。   “……修炼者?”   这时,守静乐了。   “嗯,你俩也不用怕。一个半步悟道,一个自在境。别慌……”   原本还兴致勃勃打算看戏的那将领脸色缓缓的变成了正色。   就听守静继续说道:   “我就找你俩打听个事。你俩说了呢,咱们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是好兄弟。你俩要是不说……我也不要你俩的命,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他往后一指。   远处是那些护卫在运粮道旁的军卒。   “我要是把你俩打了个鼻青脸肿,你说以后你们的面皮往哪搁?对不对?所以,乖乖别动,我问你俩什么,你俩就回答什么。不然的话……别怪我手黑啊!”   “……”   在那自在境的胡茬汉子愈发荒唐的表情下,那半步悟道的将领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呵,看来……还是个高手。”   说完,他直接翻身下马。   从马匹背后的背囊处,抽出了属于自己那把朴刀。   一股浑厚如山岳一样的气势开始显露。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   “铮!”   朴刀一抖,他平声说道:   “某家瓦岗单雄信!来将报上名来!”   这是准备厮杀前的最后通牒与礼仪。   他的刀与槊不斩无名之鬼!   可守静却一愣……   “你说你叫什么?”   “某家单雄信!”   “……”   守静的脸色更古怪了。   面对那节节攀升的气魄,他选择了无视,而是看向了那满是胡茬的汉子:   “你不会……叫程咬金吧?”   接着,他就从那汉子诧异到就差把“你怎么知道”写在脸上的表情里,读懂了正确答桉。   “……”   守静嘴角抽搐了一下……   忽然摆摆手:   “别打,自己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sww.cc。趣书网手机版:https://m.qsww.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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