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挥拳的动作一顿。 “你说什么?!” 费心遮掩了半天的事被抖落出来,柳氏险些一下背过去。 “老爷,他……他这是胡说八道,您别听他的!” 沈铎黑着脸一把将沈晚蓉拽到面前,眼神从三人脸上来回扫过,脸一绿,咬牙切齿开口。 “像啊,还真是像啊。” 先前倒不觉得,现下三人摆在一处,比起柳氏,沈晚蓉这样貌竟与吴恒更为相似! 沈晚卿扬眉。 这可纯纯怪不着她啊,她啥都没说。 柳氏被沈铎这要吃人的眼神打量地一阵心虚,死死抠了抠手心,蚊蝇般出声。 “老爷您说什么呢……莫不是看岔了。” 沈晚蓉被拽的生疼,回过神也连忙附和。 “就是啊爹爹,女儿可是您的女儿,自然是像您的,怎么会跟这等下贱胚子相像呢!” 像他?? 那不明摆着在说自己是野种吗! 等等…… 野种?! 猛地抬头却正对上沈晚卿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眼当即恨恨一剜。 果然是这贱人搞的鬼! 咬了咬牙,邀功似的一眼朝沈铎看过去。 “爹爹您难道不觉奇怪吗?我娘今夜无缘无故怎么会到这来,还在您面前说出这等无稽之词,这分明就是受了威胁啊!” 她刻意将“威胁”二字咬得极重,眼神更是明明白白瞧着沈晚卿那处,遮掩都不带遮掩一下的。 沈晚卿:“……” 你说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说了,直接报我身份证。 “还有这男人,怎会这般凑巧出现在此!定是有人刻意安排来离间咱们的父女之情,还偏偏选在女儿大婚前夕,足以见其心思歹毒!” 沈晚卿这贱人,定是看不惯她能风风光光出嫁,才故意使这种下作手段! 见她昂着头振振有词,沈铎闻言亦是稍有松动。 沈晚卿暗暗嗤了声,不冷不热掀唇。 “妹妹你口口声声说是有人刻意所为,这是笃定了自己同这男人没有半分关系?” 她是答应了柳氏放沈晚蓉一马,但架不住这蠢货非要自己贴上来,那她自然也没手软的道理。 沈晚蓉毫不迟疑,“自然!” 她跟一个素未谋面的下贱坯子能扯上什么关系! 绝不可能,绝!不! 沈晚卿勾唇。 “是么?可是这男人的样貌……与你妹妹你确有几分相像呢。” 沈铎才将将好转的脸色当即又耷拉回去。 沈晚蓉一阵恼火。 “姐姐这是何意?这世上相像之人多了去了,还能都有关系不成?!” 又虚抹了把泪看向沈铎,“爹爹,姐姐她为何总是将事情往坏处想,女儿……” 哭诉的话还未说完却收到记冷眼,沈铎板着脸指向吴恒。 “你和他,当着本侯的面验亲。” 沈晚蓉不可置信瞪大眼。 “验……验亲?!” 方才还垂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柳氏,闻言两眼一阵翻白险些昏死过去。 “老爷,这大喜之事不宜见血,万万使不得啊!” “滚开!” 沈铎一脚将人踹开,态度冷硬,不容置喙。 隔壁观望的沈晚卿暗暗咂舌。 不容易啊,渣爹竟然没掉线。 如此,倒省得她多费口舌。 一个眼神刘大当即会意,屁颠屁颠跑上前从案上取了盏清水递过去。 “侯爷请。” 刘大方才站在边上,房中人数众多沈晚蓉根本未曾注意到,现下看清是他,又想起自己被玷污之事,五官登时不受控制地一阵扭曲。 “你怎么会在这!” 这贼人不仅没死,竟然还好好的出现在她眼前! 该死!! 她尖声质问,指尖却倏地传来阵刺痛,低头便见沈铎已经拿匕首划开条口子,捏着她的手便往茶盏中滴血。 身子一颤,心中莫名涌上股恐慌。 “爹……” 话未说完,茶盏中的两滴血却极快地相融。 沈晚蓉脸一白,惊恐着瞪大眼。 “不……爹爹,这不可能!” 她……她怎么可能是野种! 下一瞬,沈铎额角青筋暴起,狠劲将茶盏砸到地上。 “混账东西!” 碎瓷在脚边飞溅,沈晚蓉尖叫着想闪躲却被一巴掌扇翻在地。 沈铎瞪着二人,扬在半空的手止不住轻颤,眼中怒火更是不可遏制地喷涌而出。 “贱人!野种!你们好大的胆子!” 沈晚蓉被扇得眼前一阵发晕,还不等回神迎面又是一脚踹过来。 柳氏哭喊着挡上前,“老爷!您这是要打死蓉儿啊!” 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她小腹上,剧烈的钝痛当即传开,柳氏脸一白,却死死抱着沈铎的腿不肯松手。 “贱人,给本侯松手!” “老爷,蓉儿她可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啊,您怎么忍心……” 见她还敢提起,羞恼齐齐挤在胸腔,沈铎一脚将柳氏蹬开,脸绿得简直要吐血。 “住口!本侯可生不出这般野种!” 柳氏身子飞出去,砰一下撞上柱子,当即也瘫死在地上动弹不得。 瞥了眼地上东倒西歪的三人,沈晚卿适时开口。 “人命关天,爹爹纵是动怒也要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