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年底,摘了棉花盘上几床厚棉被和铺底,再做几身新衣裳。 她和秦晏的,父母也得有,爷爷奶奶那边肯定也不能漏,等挨个做一遍之后,山里还有谁想要就当是内部福利。 杨二壮得了消息,是最兴奋的那个。 “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人像老板这样愿意盖棉花被,都是什么丝绵珊瑚绒的,我觉得都没棉花实在。” “是吧。” 白草点点头,“到时候赶在天冷之前,我和韭花早点把衣服棉被给套出来。” “那我得出去一趟买种子,之前没种过棉花得新看。” “路上小心。” 白草目送杨二壮离开,正打算溜达去猪圈那看看时,口袋里手机响起来。 “老板,店里来了个女大学生找你。” “叫什么?” “胡菲菲。” 白草立马回过神,“人还在吗?” “在旁边,我把电话给她。” 白草久违的听到胡菲菲的声音,去年出事后她陆陆续续又关心过几次,奈何胡菲菲九月份开学后对村里情况也不得而知,渐渐就没再问过,倒是今年过年时,施夫人亲自上门送了年礼,可惜对西南那的事决口不提,她也不好追问,有些见风使舵的人就开始陆续的找上门来。 突然接到胡菲菲的电话,白草还有点诧异。 “菲菲你开学了吗?”算算时间也就这两天。 “昨天刚到,阿姐,去年的事情出结果了。” “什么?” “上一任贪了建造公路的公款,联合当地的建筑队偷工减料,以前修缮还老说是我们不爱惜公路,如今这台风让他们现了原型。” “人被抓了?” “恩,我来之前刚一审,我爸怕我分心,没再跟我说着事。” 胡菲菲的声音顿住,“我们村长也抓。” “他也参与了?” “不是这个事情,是阿五哥的父亲,村长后来说人是被他无意中推下去的,因为阿五哥父亲发现了公路的事不对,那时候赶上阿五哥父亲卸任,村长上任。” 一个想深究,一个想安稳,一不小心造成了悲剧。 “也是因为这事,之前对面村意外死亡的人才发现不对劲,是建筑队故意利用这意外造谣,让其他村子不要将注意力放在公路上。” “活该。” “阿姐知道对方主谋是谁吗?” “谁?” “之前来村里的水果批发商,我爸说,那不过是当时给我们村里的封口费。” 周新均像个狐狸一样总是笑眯眯的那张脸浮现在脑海里,她撇撇嘴,“除了活该还是活该。” “不过他没被抓,好像是岳家保了他。” 白草轻笑,“菲菲你学的不是植物学,是新闻学吧。” 胡菲菲不太好意思,嘟囔道:“没了,就跟阿姐说一声,店里的小菜也该上新了。” 虽然吃不腻,也不妨碍她要求新鲜的。 白草正笑着就听到对方挂断电话,前往猪圈的脚步都快乐几分。 太久没靠近的她,凑近后瞧见眼前这挤挤攘攘的情况睁圆眼睛。 “哪来的这么多小猪!” 谢佳容听到声音回头,“老板,还记得之前从咱们这买小猪的那个人吗?他专门请韭花姐配种,多少都要。” “这也忒多了,大二大三生几窝了?” “它们现在当奶奶,韭花姐说保持一年一窝,最多再生今年一年,到年底就得宰了。” 白草趁着谢佳容说话的时候,低头数了数小猪圈里圈的,一个栅栏里六头,这拢共十间,抛开对面一二三几个母猪占的三间,面对面就是十七间……一百零二?” “不止,是一百零七。”谢佳容纠正,这一窝是同一时间配种,去年留了大二大三二胎的十二头小母猪,前后陆续生了这么多,最小的一个月,最大的也才一个半月,都活了。” 白草听的出来,她言语中带着自豪。 至今为止,猪圈依旧保持百分百的存活率,想起来确实值得骄傲。 谢佳容继续说:“听买猪仔的老板说,我们家小猪配种生下来的商品猪存活率上97%了,不仅如此能吃能长,比以往养的能多重上二三十斤。” 同样的喂养,一只猪多二三十斤肉,就是多赚几百块钱,对于批量养殖户来说这是天大的喜事。 “明天人就会来把这一栏小猪都接走。” “价钱是多少?” “那人怕咱们卖给其他养殖场,拟了个合同买断三年内的小猪崽,价格给提到十块。” 白草想到一年前的五块,这可算是翻倍,不过猪钱出在猪身上,对比成年商品猪售卖的价格,这点价格提得不亏。 “也别生太勤。” 哺乳动物生产后都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元气。 “韭花姐也这么说,打算跟大二大三一样,开始一年两胎,第三年一年一胎,不行的就直接宰掉。” 白草点头,捏了捏有点痒的鼻子。 已经不再去奢求年前杀猪宴,迟了两年都没赶上,还是直接省略步骤宰了吃吧。 余光憋见隔壁鸡舍和鸭舍,想到胡菲菲电话里说小菜太少。 “佳容,现在鸡蛋和鸭蛋每天能多少个?” “鸡蛋多点,一天能有两百多,鸭子那大多都是公鸭留着直接卖的,下单母鸭只有六十六只。” 白草如今已经过了和变蛋热恋的时期,想到之前潘韭花帮她攒了腌的鸡蛋。 “仓库里变蛋还有多少啊?” “前面一批鸡蛋刚好,估摸着和之前的加一起能有一万多。” “多少?” “这不是老板你之前喜欢吃,邵姐就让韭花姐多做了点存着。” “这不是多做了点,是很多啊,幸好之前是冬天,留十来个就好,剩下的明天跟车一起拉去四季,去年的鸡蛋是不是全部都留这了。” “那没有,自打第二窝小鸡孵出来,两百多个下蛋鸡一起还是很壮观的,现在是固定一周送四季一次鸡蛋,估摸够一千左右,剩下的韭花姐留一半腌一半,以前农舍那边还会来买鸡蛋,自打院子修缮好,从韭花姐这买了母鸡回去自己养,就很少有买的。” 现在农舍那边偶尔来住的人,大多更喜欢北京鸭。 从孵三窝鸭才孵一窝鸡的频率看就知道鸭子的消耗有多大了。 白草盯着忽闪翅膀嘎嘎嘎的一只鸭子,心动了,“晚饭吃烤鸭吧,就这只。” “?” 这跳跃。 等谢佳容回神,就瞧见老板已经从猪圈墙头摸了把颜料照着那叫的鸭子脑袋上摸一把。 这颜料是用来分批的,毕竟鸭子都养在一起,谁先谁后可不好分清,只能同一批在同一个部位都染上相同的颜色来区分。 如今在一群翅膀屁股花里胡哨的鸭子中,出了个鹤立鸭群的。 谢佳容噗嗤一声笑出声,最后忙完手头的活,这才追过去直接将鸭子给拎起来。 邵美玉就是这个时候到来的。 “老板,有人送来两颗树苗当礼物。” “树苗?”白草心思从鸭子上转移,“什么树苗,谁送的。”这礼物还真奇怪。 “胡菲菲。” “那刚刚电话里怎么没说。”白草接过一看,是在山上村里见过的无花果树,当时好奇还学了两手,如今用起来,“这果树苗分支少,大多集中在中部,既然是送给我的应该能适应北边的天气,结合下来是布兰瑞克品种!” “老板说对了。”邵美玉鼓掌。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万一是胡诌的呢。” “这里写了。”邵美玉指着包裹树苗的根部包装上,有小小的贴纸。 “……” 白草感觉好垮,赶忙抱起树苗,“趁着春暖赶紧栽下去,说起来我去年栽种的果树今年也该结果了吧。” “前两天去摘榆钱叶,看到樱桃树上已经的挂红,再等等应该就能摘了。” 白草抱着苗,邵美玉拎着工具,两人走到时才发现果树这的不一样,下面都围上了栅栏。 “这是韩叔弄的?” “是,说是怕小孩子爬树。”这几颗果树的分叉都有点低。 “秦殊都十一岁了,男孩子上树摔两下才能成长。”白草觉得没事。 邵美玉摇摇头,“老板可能忘了,田小姐那说等孩子大点就带来山里养,韩老爷子指的是这个。” “?” 我没记错,不是月底才满月,这操心也太早了。”白草抄起铁锹,脚一下手一下地开始挖坑。 邵美玉耸肩,“隔代了,可能上了年纪都爱操心。” 白草听到这话,想到最近一联系就说不停被催婚的景珠,觉得这话没毛病。 “毕竟成家立业后,操心的都是孩子。” 不过……奶奶为什么从来不操心三叔?算算年龄,马上就要奔四了吧。 白草正想着,耳边就听到邵美玉询问,“老板呢,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秦晏,难道我最近跟他一段日子没见面,感情看起来就淡了吗?”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没,只是你们还不曾复婚。”邵美玉硬着头皮,将先生布置的任务给完成。 “复婚啊,不着急,现在日子过的不是挺好。” 各忙各的,有人惦记牵挂,离婚复婚好像没什么差别。 “老板不打算要孩子?” 白草想起秦晏的特殊情况,不敢赌,“不要,我不喜欢小孩子。” 正锻炼身体,瞧见白草在想靠近打招呼的秦文康立马停下脚步。 不喜欢小孩子? 他余光瞧见身后追过来的秦殊,半点也不信这话,不喜欢小孩子养个孩子在家。 秦文康想歪了,清了清嗓子出声,“小白啊,要是秦晏哪欺负你可千万要说,我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