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名字,或者是同李姑娘偶尔颇为神似的小动作的缘故。 自然司徒廷昊也看出了那姑娘喜欢他这二弟。倒也不奇怪,府中上下年轻婢女,仰慕他这二弟的可不止那一个。如此比起来,那个叫阿月的可谓是幸运不少了。 出身卑微的她,白白得了个名分不说,还能待在二弟身边。于她而言,可是百利而无一弊的。 就在一行人等着看将军是否会向老爷妥协时。正在上药的瑾瑜迫不及待嚷嚷。 “不行!这事我不同意!” “二表哥是玥姐姐的!别说娶阿月!!纳妾也不行!” 更何况那个阿月喜欢二表哥,这事他早便看出端倪。有事没事便出现在二表哥身边,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一看就心怀不轨,对二表哥有意思。 二表哥这一生只有玥姐姐一人便够了,旁的都一边去。 休想取代他的玥姐姐。 “一边去,瞎起什么哄!还嫌自己惹的麻烦也还不够少吗?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姑父凶神恶煞的模样并没有吓到司徒瑾瑜,横着脖子同姑父杠上了。 “反正我就不同意!” 侍郎小公子这态度,明摆着是要给那李二小姐守着将军夫人的位置。 只是在右相面前,小公子这点花花肠子,玩不出什么花招。右相完全没把这小子当一回事,而是看向司徒青云。 “你呢?也要反对吗?” 一行人想着,将军还是会同意的。 司徒青云面色淡漠,冷冷道。 “我要的是妻子,而不是婢妾。她只能以正室的身份入我将军府。” “你!简直一派胡言!!区区一个婢女,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别同我扯些有的没的!要么纳妾,要么解决了那野种。” 司徒青云态度坚决,“爹若还是不应,孩子是谁的,这事我如实承认。” 右相夫人面色难看,无奈头疼,这孩子怎就这么固执。 “青云,听话。爹娘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司徒青云看着右相夫人,淡漠眼神之中已经多了疏离。 “娘莫再为难孩儿,这一句为孩儿好,孩儿怕了。当初娘擅作主张退了婚,信中亦是一句为我好,叫人可笑。我远在边疆无可奈何,可如今我人都回来了,孩儿的事不必娘担心了。” 司徒青云这般话,听得右相夫人一愣,痛心疾首。 “云儿,娘怎会为难你!娘为你好!你堂堂右相二公子,禹国身份尊贵的将军。那婢女出身卑贱低下,做你的妾室便已是她天大的福分,怎能做将军夫人?!你就不能听爹娘的话,退让一步,让爹娘安心些。” “又是出身的缘故吗?” 司徒青云似乎听到了有趣的事,面色阴沉,口吻嘲讽。 “阿玥出身不俗,名门千金,门当户对,结果呢?一样遭你们嫌弃。娘,孩儿有时实在疑惑,你们究竟想让我娶个什么样的女子,又该是什么样的世家千金,才入得了你们的眼,配做你们的儿媳!” “云儿……” “我曾退让一次,却是追悔莫及。此次,不会了。” “府上还有事,爹娘若没什么事,孩儿告辞。” 话是撂下,转身便是要离开。 “云儿!” 司徒青云大步流星往前而去,没打算停留,司徒瑾瑜赶忙跟上二表哥。 “你给我站住!!” 右相怒得拍案而起,一声厉喝。“把那野种给我带上来。” 司徒青云顿住步伐,敛眉看来。 只见大厅外一名侍卫面无表情抱着孩子进来。 “你用孩子威胁我?” 右相一把抽出侍卫的长刀,指着那孩子。 “我堂堂右相,第一个孙子竟然是这么个肮脏的孽种,辱没门面,败坏家风,死不足惜!!!现在,你最想清楚老子说的话,否则立刻杀了这孽种!” “呜哇!!!!!” 本是熟睡的孩子此刻似乎被吓到了,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头顶的刀以及那不认识的凶神恶煞的面孔,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司徒青云看着那襁褓中的孩子,眸色冷漠,面无波澜,一句话说得不痛不痒。“父亲想摔便摔吧,区区一孩子罢了,没了可以再生不是吗?” “……” “二表哥?!这可是你亲骨肉,怎能叫区区呢? “肮脏孽种!还愣着做什么!摔了!” 侍卫面色有些为难,这无论如何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右相见人没行动,一把抓过孩子便是狠狠砸向地面。 “爹!” “老爷!!” 司徒青云面色淡漠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 眼瞅着孩子就要掉落在地,司徒廷昊赶忙上前一把及时接过孩子。 一瞬间,空气仿佛静止一般,厅内所以人看着这一幕大气也不敢出。 襁褓内本是安静的孩子似乎被吓到,在小片刻的死一般的诡异安静后,呜哩哇啦便是撕心裂肺哭了起来,打破了这一片死寂,虚惊一场!! 绵延不绝的孩子啼哭声听得几人内心实在不忍。 司徒廷昊有些无奈的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耳朵都快被这孩子吵聋了,毛骨悚然,赶忙如同烫手山芋般抱给了司徒青云。 “爹,不管怎样,孩子总归是无辜的。毕竟是青云的第一个孩子,他想让孩子母亲有些身份,也没有什么不妥。” “纳妾之事,让青云再考虑考虑。” 右相一声冷笑,“考虑?如今全城上下都等着看热闹,他还想考虑到什么时候?堂堂一国将军,做出这等事,他不要脸面!我还要!我丢不起这人!” 右相神情淡漠,瞥了眼司徒青云。 “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倘若再固执你那可笑的想法,别怪为父心狠。” 司徒青云眸色冷沉,回头望来。 右相夫人见这孩子这般模样,以为人想通了,面上划过一抹欣慰。怎想却听自家儿子口吻温和轻笑,难掩嘲讽。 “这一天留给爹娘考虑不是更好吗?说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爹娘若肯接受阿月,退让一步,便什么也不会发生了。” “你!” “孩儿退下!” 毫不留恋,毫不犹豫,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便是离开。留下一干怒不可遏,无处可发的人。 司徒廷昊看着自家气得快要吹胡子瞪眼的老爹。 “爹,其实青云的要求也没什么。事情本可以简单,又何必搞得这么复杂?这正室的位置,奴婢也好千金也罢,他喜欢便好。何苦非得等哪家千金来当将军夫人?” 迎来右相一阵呵斥,“你懂什么!堂堂将军夫人贱婢出身,辱没家门!” 被凶了一顿,司徒廷昊没做反驳,“爹说得是。确实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