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子,我再问你一次,你还要一意孤行吗?” 跪着的司徒青云面色平淡从容,抬头看着右相大人,口吻平淡不容置否。 “今日不管父亲说什么,儿子都是这话。孩子是我的,只能姓司徒,必须入宗谱,而且也只能放在我府上养着,而不是扔到乡下。阿月也必须以正室身份入我将军府,而非妾室!” “冥顽不灵!一派胡言!” “啪!” 又是一掌狠狠掴来,清脆嘹亮的声音在偌大屋子响起。 惊得正同姑姑走来的司徒瑾瑜手一抖,给惊吓得条件性反射摸上自己的脸,触碰到戒尺伤口,登时痛得龇牙咧嘴。 看着二表哥面上的红肿,司徒瑾瑜心下颤抖发毛。 这一巴掌要打在自己身上,能把自己给打残吧! 想着又心疼二表哥,恶狠狠的瞪着那凶神恶煞的姑父。 只见自家二表哥正被罚站,可面色平淡一如往日,似乎被打了一巴掌,也不见人面色有什么异样,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若非那渐渐巴掌印明显的左颊,司徒瑾瑜都快真以为自家二表哥是铁打的,压根感觉不到疼痛呢。 而他姑父则是冷着面色负手站在一旁,大表哥亦是敛眉未语。 “混账东西!你再说一遍试试!!!若非看她是你亲生骨肉,早便叫人做了她!还叫你回来气老子!!” 这说着骂着,扬手便又是一巴掌掴来。 还打?!司徒瑾瑜这可就不能坐以待毙,视而不见了。一溜烟冲上前,拦在自家二表哥跟前…… “姑父!住手!别打脸!!” “瑾瑜……”司徒青云视线一黑,被什么给遮住了…… “啪!” 瑾瑜正巧撞在巴掌上了…… 众人:“……” 右相:“……” 那一巴掌愣生生打在了瑾瑜手上,瑾瑜手背顷刻红了。赶忙放下方才捂住二表哥整张脸的手,瞅着自己手背上那一条条红痕。 瑾瑜委屈吧啦的又害怕的抬头瞪着面前面色难看的相爷。 右相大人眉头紧拧,盯着面前这突然冒出的臭小子。 “你有又是从哪冒出来的?给我一边站着去。” “我不。” 固执拦在在自家二表哥跟前,仰头打量家自家二表哥的左脸颊,一脸比司徒青云还委屈的样子。 “都肿了,不好看了,比不过过焱王了。” “……” 瞅着面前这小子同样被打肿的脸蛋,看来回去后还是没逃过一顿揍! 司徒青云颇为头疼无奈,将捂在脸上的手给拉下。 “瑾瑜啊……” “姑父,饶了二表哥,瑾瑜说实话。” 却见右相面色沉了沉,盯着面前的司徒瑾瑜。 “你来得正好,你整日跟着他,知道的不少吧。说吧,那个野种是他同谁生的?” 当然是二表哥和玥姐姐的! 司徒瑾瑜险些脱口而出,却是硬生生顿住,习惯性转头看着自家二表哥。 “是……是……”支支吾吾不确信。 瑾瑜内心有些矛盾,该说是玥姐姐的吗?可看二表哥的眼色微微沉了下,难道不能这么说是玥姐姐?二表哥没承认吗?为什么不承认? “别给我吞吞吐吐的。说!” “是我的!”瑾瑜一脸正经。 一行人:“………” “你说什么?” 吏部侍郎要是在这里,非得揍死这小子不可! 瑾瑜一脸认真恳切。“我说,孩子是我的!同二表哥一点关系也没有!” 右相盯着面前的司徒青云,瞥了眼那司徒瑾瑜,一声冷笑。 “是么?孩子的生母是谁?” 司徒瑾瑜看着自家二表哥,如同下定决心般,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阿月!是我和阿月的!” “我要和阿月成亲!不和婧然!!阿月至少干净!” 司徒青云敛眉看着浑然不知情的瑾瑜,却见右相一脸阴沉,瑾瑜见大伙没说话,继续编造谎言。 “我怕我爹知道后会把她宰了!所以一直藏着!二表哥回来了,我不敢养,就请二表哥养着!所以,姑父饶了二表哥,别打他了!当然也别打我!” 右相没说话,冷冷看着人,听人继续编。 “瑾瑜别胡闹了!”司徒青云有些无可奈何。 “我没胡闹!我不娶婧然,是因为我要一心一意只爱一人!不做负心人!!” 一行人面部微微抽搐,这话从小公子口中说出,怎么就那么不太可信呢,莫名觉着有些滑稽。可这听起来又不太像胡闹。 “阿月,又是阿月!” 也难怪老爷生气。 少爷今日一来便是承认了孩子确实是他的,只是是同那叫阿月的婢女的,而不是二小姐,这话下人们自然是信的。 要真是李二小姐的,直接就杀了!毕竟司徒府同李府水火不容! 且将军有时候对那个叫阿月的婢女确实关心得有些过分了,也难保真有点什么! 那个阿月在右相看来也不是什么好的,如今司徒瑾瑜又来这么一出,右相对阿月便是更加厌恶。区区一个婢女,也敢掺和进他司徒家的事。 “混账小子,你当我是那么好骗的?!嗯?就你那胆子,还敢偷偷养个娃!一边去,自己惹的麻烦还嫌不够多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被右相凶得委屈吧啦退到一侧,候在一旁的婢女赶忙小心翼翼给人上药。 右相盯着眼前这逆子,做出最后妥协。 “孩子你想留着,依你的。” 司徒瑾瑜面色一沉,“爹有什么条件。” “这野种也只能作为妾室所出,休想入我司徒家宗谱。而那婢女,只能做你的妾,想入我司徒家的门,她还远不配。” 司徒廷昊听他爹这意思,是要让那婢女替李二小姐背这黑锅了。虽说二弟一来便是坦白孩子是同别人生的,而不是李府二小姐的。 可自家弟弟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吗? 除了李阙玥,何曾见这人对旁人动情过,更别提那婢女了。虽说有时候照顾得确实有些好过一般奴婢。 可司徒廷昊不曾从二弟眼中,看出半分爱意,倒更像是一种源自兄长对妹妹的照顾,又像在履行什么责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