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没有强迫,把水重新放回桌上。 气氛一声有些沉闷。 沈长荣率先开口。 “小月,当初的事情,是我们对不住你,你心怀怨恨也是应该的。” “爹不求你原谅。” “临死之前能再见你一面,爹已经心满意足了。” 沈昭月的心不是铁做的。 哪怕知道原主和沈家之间的恩怨,且原主已经死去了,却还做不到对一个将死之人冷着脸。 她还是当初那个想法。 原主若是嫁给李秀才做妾,过得也不一定比嫁给一个傻子好。 或许死亡,对原主来说是一种解脱。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爹,你好好养病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长荣面露欣喜,眼眶里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有你这些话,爹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李秀儿刚端着药进来,就听到沈长荣的话。 也跟着掉眼泪。 “先把药喝了。” 沈昭月闻着那股刺鼻的药味,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她心里有一种预感,总觉得这件事或许并不简单。 方大夫很快就来了。 李秀儿眼睛一亮。 “这位大夫,你来给我丈夫诊治一下。” “只要你能把当家的治好。” “沈家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凑齐高额的诊费。” “绝对不亏待你。” “求求你一定要把他治好!” 她请了两个大夫来看。 镇上的大夫,和村里的赤脚大夫都来看了,得出的结论都差不多。 似是而非。 好像长荣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那怎么可能呢? 她不相信之前身体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就染上不治之症。 肯定是那些大夫无能。 诊断错了! 李秀儿没见过这个大夫,心底又燃起了一股希望。 只希望这个大夫的医术比前两个好。 方大夫被李秀儿的热情吓了一跳。 “不必给什么高额的诊费。” “事多少就给多少。” “我可不是黑心的大夫。” 方大夫的话,又给李秀儿上了一颗定心丸。 “是是是。” “您快点儿给我丈夫瞧瞧,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方大夫放下药箱,走至床前,沉下心来,凝神为沈长荣诊脉。 他的眉头跳了跳。 沈昭月等他收回了手才问,“方大夫,有话不妨直说。” “这里没有外人。” 方大夫有些犹豫。 “这……” 沈昭月相他保证。 “你今日来这里,为我爹诊脉的事情,一定不会传出去。” 方大夫叹了一口气。 “从脉象上看,你爹应该是中毒了。” 李秀儿失声惊叫。 “中毒!?” “他怎么可能中毒呢?” 沈长荣也有些不敢相信,可同时心里也存了一丝侥幸。 “既然知道是中了毒,那能帮我把这毒解了吗?” 方大夫摇了摇头。 “我只是个赤脚大夫,之所以诊断得出来是中了毒,还是因为我年轻时,有过一段外出游学的时候。” “从师傅那里看到过病症相似的病患。” “我只是其中最不成器的徒弟,不然也不会在一个小小的村子里当赤脚大夫了。” “平日一些小痛小病对我来说不难。” “可这关系到毒……” “我学艺不精,实在无能为力。” “你们还是趁现在他中毒不深,赶快找别的能为他医治的大夫吧。” “否则等到毒素入侵肺腑,便是阎王来了也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