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对上淮止深静到极致,像是莫名有种吸引力的眼时。 陆听酒眼底更是无澜,“淮止哥哥想说什么?” 不答反问。 看着有些许警惕的陆听酒,淮止漂亮深黑的眼底清润。 他朝陆听酒走了几步,“异常明艳的红色,可以带来视觉上的刺激。” 淮止的语调始终是不疾不徐的。 “每个人不是只有一种颜色喜欢。粉紫色也好,红色也好,岁岁想要的,都可以拿到。” “不可以。” 淮止话音落下的瞬间,陆听酒想也不想的就否认了。 连带着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肯定。 淮止漆黑的眼眸望着她,听见她否认时,脸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不可以?” 淮止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他的眼神,始终落在陆听酒的脸上。 淡到缥缈的声音似乎是在询问,但掩在声音之下的,又像是有一种不确定: “岁岁不是一直最明确自己想要什么。从小到大,不要不喜欢的东西随手丢弃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过后也不会再看一眼……” “淮止。” 陆听酒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不是让我拿药吗,药膏给我。我该回去了。” 淮止握在手上的药膏,微紧了紧。 他看着陆听酒清冷淡静的眉眼,薄唇动了好几下。 最后。 话到嘴边时,淮止还是换了内容。 “一日三次,涂抹伤口在边缘。不要碰水,也不要用力,最好手不要碰到任何的东西。” 淮止声线依旧清隽。但微不可察的,气息隐隐有些不稳。 把手机的药瓶朝陆听酒递过去的时候,淮止修长如玉的手指,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陆听酒精致的眉眼温静,并没有看到。 她伸手去拿药的时候。 淮止突然顺势就握住她的手,温凉的气息覆上来,“岁岁。” 陆听酒微微一怔,“淮止”两个字还未说出口—— “你在顾忌什么?” “或者说,岁岁,你在害怕什么?” 极其突兀而又温温淡淡的几个字,从淮止口中平缓的吐出,不带任何波澜的起伏。 但很低。 低到落在陆听酒的耳旁时,像是一种恍然的错觉。 陆听酒猛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的时候,忍不住的退后了一步。 “淮止。” 尾音落下的时候。 原本陆听酒就刚触碰到——根本就没有拿稳的药瓶,也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清脆的一声响。 砸破了两人之间,原本自然而然和谐的氛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听酒微微急促的声起,“我怎么可能有所顾忌。” 虽然是脱口而出,但陆听酒说得笃定。 说给淮止听,也说给她自己听。 淮止收回了手,他看着陆听酒白到冷白的脸蛋。 眼神专注而显得认真。 但又太平静。 “岁岁。” “是你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不同于陆听酒刚刚的笃定,淮止的这话说得极其的平缓。 如同就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淮止。” 陆听酒对他冷不下声,只是脸色白得厉害。 “我说了,我没有顾忌什么,也没有害怕什么,更不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淮止看着她清冽白皙的脸蛋,熟悉而又陌生。眼底深寂,看了好一会儿。 “如果无所顾忌,你今天伤的,就不是自己。” 淮止清润的嗓音低哑,细听嗓音深处沁着细微的颤意。 ——对于陆听酒伤自己这件事情本身,更对着这件事身后所代表的某种迹象。 陆听酒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了几分。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 静寂了几秒。 淮止在她面前低下身,将滚落在地的药瓶捡了起来。 但在淮止低身的那瞬间。 陆听酒突然转身,走了。 淮止拾起药瓶起身的动作,顿时僵在了原处。 陆听酒的气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身旁空荡荡的,恍若从来没有人站在他面前过。 …… 淮止直起身的时候。 入眼的便是—— 那个容颜俊美冷峻的男人,把陆听酒小心翼翼的揽入怀里。 目光尽数落在了她的脸蛋上,温言低语,像是在哄她。 刚刚掉落在青石板上,都没有摔碎的药瓶。 突然一下。 碎裂在淮止手中。 从来都是,陆听酒朝他走来的画面。 这倒是第一次,淮止看着她走向其他的男人。 也许之后……不止一次。 淮止清绝雅致的面容上,还是起了些微的波澜。 他一人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成了他的陪衬。 许久之后。 才从墓园里走出来的简夫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把药给岁岁了……” 视线在触及到某一处的时候。 简夫人的话音,突然顿住。 她看着淮止一手的血,细碎微小的玻璃碎片似乎还扎进了他的手心。 简夫人定定的看了好几秒。 “晦气。” 冷冷的落下两个字的时候,简夫人就移开了眼。 “记得给岁岁重新送一瓶过去。” 说完之后,简夫人就上了车。 “开车。” 驾驶位上的司机稍稍犹豫,不敢去看后座上简夫人的脸色,只是战战兢兢的小声提醒道,“夫人,少爷还没有上车。” 简夫人没说话。 在淮家,司机知道该听谁的话。 即便是淮家家主,也是将简夫人的话奉若命令。 当下没有犹豫,司机开走了车。 …… 从陆听酒离开的时候,淮止的动作就没有变过。 至于……被自己亲生母亲丢下这件事情,淮止清雅淡漠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像是习以为常。 【晦气。】 因为,他的血染脏了这片墓园? 淮止眉目淡漠疏离,微微敛了眸。眸底沉沉,情绪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