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清斐和陆听酒,今天有两场对场戏。 虽然休息时出了一点小插曲,但好在还是一条就给拍完了。 拍完之后。 陆听酒和她助理小小,刚到停车场的时候。 几辆黑色的车子,就缓缓的停在了她们面前。 “酒酒,这些……好像不是我们停在这里的车。” 小小在陆听酒耳旁说道。 在小小开口的时候,陆听酒就知道了。 因为。 为首的那辆车,车窗被摇下来的同时。 她看见了坐在后座上的人。 “没规没矩,人都不会叫了?” 陆老夫人气定神闲的坐在后座,一身深红色的刺绣唐装。 看向陆听酒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严厉,“几天不见,我的人还请不动你了?” 许是跟在陆听酒身边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哪个人用如此严肃的语气对陆听酒说过话。 小小不由得整个身体微颤了一下,朝陆听酒靠近了几分,低声道,“酒酒,她是谁啊?” “看着都好凶……” 陆听酒微侧了身,把小小挡在了身后。 凉薄的眼神,对上陆老夫人看过来的目光。 陆听酒轻勾了勾唇,“没规没矩的?” “陆老夫人难道不应该自我检讨,为什么偏偏在你眼里,我就成了没规没矩的人?” “还是说,人老了,眼神也也不明亮了?” 陆老夫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冷着声道,“上来,我有事要问你。” 陆听酒没动。 但整个身体无声无息的,散发出一股令人发凉的寒冽。 “放肆!” 陆老夫人训斥道,“我亲自来请你,你还摆起谱来了!” 瞬间。 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保镖,挡在了陆听酒面前。 “酒酒……” 被陆听酒护在身后的小小,更朝她身后躲近了一点。 陆听酒凉薄的眼神,扫了他们一圈,“陆家的人?” 保镖面无表情。 陆听酒勾了勾唇,“在陆家,最忌讳分不清主次。” “你们敢碰我,试试。” 清越如水的嗓音,寒凉到极致。 保镖们脸上的神情,明显有迟疑。 上次。 在陆家老宅围住她的那些人。 第二天。 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直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回来。 见状。 陆老夫人沉声道,“陆听酒,始终分不清主次的人是你。”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陆听酒偏过头去看她,轻笑,“你,能?” 短短的两个字,肆无忌惮到极致。 同时。 陆老夫人的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但……她还真的不能。 上次在陆家老宅围住她的人,到现在也还没找到踪影。 她问那天同样去陆家老宅的陆京远,但他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陆老夫人从车上下来。 面上是一如既往的严厉,陆老夫人目光锐利的看向陆听酒,“你去替烟儿求情,让邵家松口,把她放出来。” 陆听酒蓦地笑了,眸中透着凉意,语调却是散漫,“凭什么?” “是她要泼我硫酸,就算邵南城没有被她误伤。就凭她这个行为,她也得在里面待几个月。” 陆老夫人语气冷厉,“你现在不是没事,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陆听酒看着她,静寂了几秒。 蓦地。 陆听酒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深,淡淡廖廖的嗓音,似也覆了轻薄缥缈的笑意,“好好的站在这里?” “陆老夫人,我真的是怀疑——虞明烟是不是你流落在外的亲孙女。” “陆听酒!” 陆老夫人突然严厉出声,“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烟儿从小与你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你怎么狠下心任由邵氏的人将她送进去?” 陆老夫人看向她的目光没有任何感情,声音更是冷下几个度,“硫酸最后不是没有泼到你?你跟烟儿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不能帮她一次,去向邵氏求句情?” “说到底,事情还不是因你而起?” “非要当什么戏子进娱乐圈,进了还不安安分分的拍戏。深更半夜还有男人围在你身边,跟你那个妈一样放荡。” “要是你一开始就不进圈,安分守己的,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砰”的一声。 一物擦着陆老夫人耳际过去。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过之后。 停在路老夫人后面的车的车窗上,骤然破了一个洞。 随后不到一秒。 整张车窗的玻璃,忽地裂开。 哗啦啦的声音。 在寂静的停车场里,格外清晰。 陆老夫人整个身体,骤然一僵。 她几乎是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了陆听酒。 看向她手中的—— 银色小物。 倏地。 陆听酒手下微移。 手中的物体,直接对准了陆老夫人。 “陆听酒!” 陆老夫人的声音,几乎是没有任何压制的震惊吼出声,“陆听酒!你敢!” 陆听酒看着她,弯了弯唇。 笑意薄凉。 刹那间。 陆老夫人的瞳孔,蓦地扩大。 再是“砰”的一声。 陆老夫人另一侧的车窗玻璃,跟之前破洞的玻璃,以同样平行的高度,骤然裂开。 几乎是同时。 陆老夫人身体一软。 若不是伸手扶在后面的车身上,估计就已经瘫软到地上了。 “陆听酒!你怎么敢!”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几个字,从陆老夫人口中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陆听酒眼底寒漠一片,刺在陆老夫人身上的目光,更是蕴着几分杀意,“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她,嗯?” 陆老夫人撑着车身,微直起了身子,“陆听酒,我是你长辈!即便她在世,还不是一样得恭敬的对我!” “你以为我愿意提起她?凛儿为了她几度丧命,最后更是为了她殉情!”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那乱七八糟的朋友,凛儿也不会跟着那女人一起去了!凛儿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陆司凛。 陆听酒的父亲。 也是当年陆氏,唯一的继承人。 “说起来,”陆老夫人冷冷的道,“陆听酒,当年你父母去世,跟你也脱不了关系。” 也是因为如此。 她厌恶——几乎是恨,恨陆听酒。 从她母亲蛊惑了凛儿开始,到知道她的存在,再到后面她出生,是个女孩。 陆老夫人对她的厌恶,更深了。 而后来。 陆家仅剩的一个儿子去世。 陆老夫人对陆听酒由生而来的厌恶,就转变成了一种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