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周语想了想,“回去的车费照算!” 还是摇头。 他的油盐不进让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男人老实巴交,说话时,深邃的大双眼皮静静的看着人,没有丁点在人情世故中摸爬滚打的痕迹。在这样的繁华浮世中,净得脱俗。 周语认识的男人没有这样的,包括李季。 李季信佛,但也不是这样的。 闲来无事,周语与他没话找话:“刚才我出来没看见你,买饼去了?” “送人去了一趟**(他说了个地名),顺便买了饼。” 周语点头,慢慢拆烟盒。一根叼在嘴里,一根递给他。 黑背心接过烟,有些诧异的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周语低头点烟,嘴里含糊:“想说什么?” “没。” 她抬起头问:“晚上睡哪儿?”青白的烟雾从那张红唇逸出,使她看越□□缈,美得不真。 粗粝大手在摩托车垫上拍了一下。他人高腿长,坐在摩托上已将车子压得憋屈。 周语抬眉,“嗯”一声,夹烟的手指一下,“这怎么睡?” 他不嫌麻烦,做示范动作。双臂做枕,臀部贴在坐垫上,长腿搁在石阶上,人勉强放直。 周语看他耍杂技:“这样能睡着?” “能。” 她面色平静的点头:“佩服。” 这时,寺里传来暮钟声。紧敲18下,慢敲18下,不紧不慢再18下,反复两次,一共108声。 钟声深沉,绵长,震慑人心。 周语掐了还剩大半截的烟,没再说话。周语不出声,那男人也不出声,捏着车柄,安静的等在旁边。 钟声结束后,周语挥手:“那行,我进去了。” 他“嗯”一声。 走了两步,周语回头:“哎,怎么称呼啊?” 这句话,一天之内她问了两次。 这次他说了。 周语无声的哦一下,问他:“哪个li?” 他说:“来去的来。” 周语撩一下发,心里将那俩字过一番,转身走进寺门。 她撩头发的姿势特别富有女人味,拇指和中指插入发丝,从发际线处往头顶慢慢拂开,长发柔顺,呈中分又从两边丝丝坠下。 发际线弧度完美,正中心有一个小而清晰的美人尖。 他收回视线,摸出最后一张饼,大口吞下。 夜里,禅灯如豆,周语失眠。 摸出手机来消磨时间,有未接来电,两个,都来自李季。 周语回拨过去,对方已关机。想来是睡了,李季的作息一向严谨。 周语在通讯录里随手划拉,看到“黑背心”三个字,脑中闪现出一双能储春雨的大双眼皮,还有他高大的身躯在摩托上躺平的憋屈模样。 那时凌晨三点,不知他是否还在寺门屋檐下,如他说的那样,一尺来宽的摩托坐垫,他也能睡着。 周语将备注里黑背心三个字,换成他的姓名------ 顾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每日9点准时更